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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是尸体吗?!”
“没错,大部分还是被我们解剖过的。”
听着白可松风情云淡的解释,单柯的脑袋里蒙蒙的,现在自己面前最显眼的,就是那一具具被摆在冰块上,还用白单子遮盖的尸体!她觉得有股寒气直逼向她的脊梁骨,这股子寒气钻得她浑身酸痛。
“其实你不用害怕。”像是看穿了单柯的心思,白可松笑道,“这些人又不是我们杀死的,你紧张什么。”
“不是你们杀死的?那,那这些尸体为什么会在你们这里?”
“那是因——”
“可松,我看你根本不用跟她解释太多。”张千不耐烦地打断了白可松的话,继而望着不远处的单柯说道,“单小姐,我奉劝你最好先读一读《十万个为什么》再来问我们为什么,这样可以吗?”
单柯觉得自己要被气炸了,要知道,她以前和白可松说话的时候可从来都没这么费劲过,“张先生,请问我为什么要听你的?这里你做主吗?!”
真是个有力的回击,用白可松来压制张千的主意实属单柯一时冲动,但让她没想到的,是这个方法居然这么好用。
张千被这话咽的脸色确实不怎么好看,但碍于白可松在场,他也只得就这么作罢了。
“这些遗体大多都是病人在弥留之际主动捐赠给国家的,然后国家又经过重重审核才批给了我们,主要是用于医学研究。”白可松边说边从挂架上摘下了自己的白大褂,这还是单柯第一次看白可松穿工作服的样子。
“这里的尸体都是你批来的吗?”说这话的时候,单柯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她突然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紧跟着竖起来了!但对于已经说出口的话,她是无论如何也收不回来的。
尸体是批来的。
批发么?
“嗨,兄弟,你这儿还有工作服吗?”张千不自然的拉出角柜,指着上面一个空空如也木盒子说道。
白可松皱了皱眉,摇着头回答道,“你先洗个手,把手套戴上,工作服我再去给你找找吧。”
“不用,没有就算了,反正我也可以把外套反穿。”张千看起来很随意的样子却引来了单柯的满眼质疑。
“张先生,这里,你常来吗?”
“你说呢?自己不会用眼睛看么?”
“听您的意思是经常来喽?咝——这可就怪了啊。”
“怎么怪了?有话就直说,有必要这么阴阳怪气儿的么?”
“那我就直说了,如果您是经常来的,那怎么会没有固定的工作服呢?”单柯笑着倚在一旁的桌架上,她就喜欢看张千那副被噎得目瞪口呆的模样。
“你!——我懒得跟你解释!”张千气得面色通红,见白可松也只是听着,并不吱声,那埋藏在张千心中恨意不免又深了许多。
他发誓,无论如何都一定要给这个女人点颜色瞧瞧!就算不为了他自己,也要为了他心中那个深爱已久女人,尽管她已经死了。
“你干什么呢?”白可松一把夺过张千手中那个就要被捏爆的试管瓶子,张千猛然间回过神来,他像女人一样,重重地打了个激灵。
“你怎么了?”
“没事儿。”张千侧过身,有意地避开了白可松那充满了审视的目光,有那么一瞬间,他感觉到窘迫,或许在白可松面前,自己始终是一个弱者吧。
面前的,是一个装着淡蓝色液体的高颈烧瓶,上面盖着一个四方形的透明玻璃片,这是······
话还没问出口,张千的身体却是猛地一震!霎时,他浑身上下都变得无比僵硬!
他还记得那张记录黄希文被杀全过程碟片,在白可可将尖刀刺入黄希文心脏之前,她泼向黄希文的身体的,似乎就是这样的液体!就是这种淡蓝色的液体!
可是,自己平日里来的时候怎么就没见过呢?此刻,让他感到更不对劲的,就是他平时来这里常穿的工作服也不见了!
这段时间以来,张千本人几乎是整日和白可松呆在一起的,可他却从未见白可松来过这间实验室。要知道,在正常的情况下,只有白可松,卡斯比尼教授还有张千他自己知道这扇电孔门的密码,只有他们三个才能安全的进到这里来——不,等等!
——其实,知道密码的并不只这三个人,还有一个,那就是已经死去的黄希文!
张千将他细长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狠毒的缝隙,从这缝隙里迸射出的,是一个人恍然大悟时的明了与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