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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统大人,你请我来,不是要我当受气包,让你部属开心的吧!”他不恭不敬地说。

楠托马利伟不高兴了,专挑他的软肋捅,反问道:“梅大理事,你应邀来这,不是兴师问罪的吧?卫兵的职责决定了他们有权怀疑任何一个人的任何一件事一句话,直至一个眼色,一滴口水。我管天管地,哪能管得了每个公民的嘴呀。你天生一副白骨精样子,人家看着难受,我有何办法。你就忍了吧。不是我不同情你,你自己把自己糟蹋啦。你在太空站的表演太龌龊,新世纪,形象就是一切。”

梅行干眼珠一转,心想:这狗日的不好对付,**的,得给他香香屁吃。随即堆出满脸笑容,点头哈腰的说:“总统说的是,形象最值钱。我就是为形象来的。”

楠托马利伟笑了:“这才对嘛。到底是理事,脑子转的真快。快说说,你要怎么树立你的高大形象?为什么你要在形象上下功夫?”

“总统明知故问。我的想法就是你的想法啊。你在电话里说的很明白嘛。”

“不错,本总统是说明白了。我们可以携手前进。说吧,你的具体算盘如何?”梅行干振振有词,把他的具体想法说了一遍,楠托马利伟频频点头。

“总统大人,你的锦囊妙计,我能猜个**不离十。”梅行干得意地说。“你想用我这块敲门砖,砸开三九号小楼的门,占据基因人配方的前沿阵地,起码要分得一杯羹。没错吧!”

楠托马利伟答非所问:“穆玛德琳的政治手腕我知道,特征我也清楚。她呀,既是饱满的稻谷,又是空洞的稗子,低头的时候,往往很得意;昂首阔步的时候呢,反而很空落。”

“别云里雾里的,叫人当丈二和尚。她不过就是个美丽的空壳罢了。你看,那天在太空站,我那样贬低她,她明明听的一清二楚,她就在半空运动气球上嘛,她自己说的,在‘打假降魔特别会议’上说的。可是,她一点没招,乖乖地听着,对了,还说我的话对她有启示呢……”

楠托马利伟打断他的话,教训道:“你懂什么?她打垮狂犬军的时候,你还是个到处惹事生非的小混混。不是我小瞧你,你给她提草鞋都不够资格。我不妨告诉你,她处理奥特奥和马克,追逐大篮球,等等,都很高超。别人看不清楚,我能。越是这样,越是说明,基因人有谱了。劈开千重浪,保证航船直。糊住窗户纸,好进温柔乡。哼!又叫做,欲盖弥彰,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梅行干信口开合:“总统,我真的不懂。我只知道听你的。基因人有谱了,就是有谱了。你请我来,就是为了基因人,这个没错。我为啥要大闹万和号,叫穆玛德琳和旁波宁手足无措?也是看到了基因人嘛。”

“嗯——”楠托马利伟拿腔做调,口气很讥诮。“我知道你的花花肠子。你想把基因人扼杀在摇篮里,不择手段。你对旁波宁、单立淳厚、方脑门小伙子、马克、约克逊、克萝蒂,特别是穆玛德琳,都心怀仇恨,你想篡夺小人物协会的大权,你想独树一帜。你的脸相告诉所有的人,在你的内心深处,忌贤妒能,心怀叵测,有奶便是娘……”

这些话全都说到了梅行干的心坎上,他不由地恐慌起来,站起身,喊道:“总统,总统啊,你别说啦!还是说正事吧。”

楠托马利伟见好就收,把他的计划说了出来,并不要他保守秘密。梅行干当即满口应承。

“说吧,你的条件。”大总统背对着小理事,有一下没一下的,拔下巴上的胡子。

梅行干也不客气:“常务理事算个球毛啊,小人物协会一定要有个大人物会长,现在的那个韦帕森雨波,太正统,没名堂。根据我的调查和经验,振兴一个团体和振兴一个国家一样,需要有一大笔资金。”

“多少?”总统冷冷地问。

“一个指头。”

“10万。”

“乘以万!”

“嗯,哦,好商量。”

梅行干像受到电击一样,猛然跳起来,浑身颤抖着说:“总统,你慷慨,我也大方。我保证,小人物协会给你创造出的价值,是十亿的几次方。”

“嗯,好商量。”楠托马利伟假装满不在乎地说,顺手从抽屉里拽出一袋东西,扔给梅行干,接着说:“这是本总统送给你的节日礼物。你本是a国籍,喜欢腊八节。如今呢,一个民族的节日全世界都过,每个民族的风俗都国际化了。你就拿这些东西做顿美餐,好好享受一下,算是我请客了。”

梅行干在心中骂道:抠门儿,把我当乞丐了。打开来看了,也不掩饰,不悦地说:“总统,我还以为是啥山珍海味,原来是几只虫子。怎么吃,请赐教。”

“嗨,连这都不知道,真是愧对你的老祖宗。什么虫子?飞蛹,飞蛾的卵,寒冬腊月,冬眠了。啊,高蛋白,高营养哦。”

梅行干随机应变,夸张地说:“噢,这比山珍海味还好啊。我想穆玛德琳也未必吃过。我懂总统的意思,今天蛹,明天蛾,全在我们掌握。冻死它,不成蛾。吃掉它,就成大粪啰。穆玛德琳的元旦献词暗示基因人降世,哼!基因人就是这腊蛹,我叫它成不了飞蛾,成了蛾,也变成大便,叫华宇美智超哭瞎眼窝窝。嗳,总统,怎么是九只?”

“你又糊涂了。电话上你说要八个人帮忙,有一个没把握。那就加上我,还是八个。我希望没把握最后不存在,九个啦!你总是占便宜呀。”

“托总统的福,借总统的吉言。我请个高级厨师,做好了,每人一个,有福大家享。请总统以最快速度把人人都喜欢的东西打到我的信用卡上,号码早就告诉你了。不耽误你的宝贵时间了。告辞!”

梅行干活像一只窃足了粮食的大老鼠,鼓着肚子,摇头摆尾地走出了总统办公室。走到大院门口,举起拳头,想对哨兵发狠,发现已经换了岗,愤愤地走了。

楠托马利伟叫来了民间组织管理局局长格鲁沃夫,叫他赶紧整顿小人物协会。格鲁沃夫感到突然,试探着问如何配好协会领导,总统模棱两可。他又拐弯抹角地说:眼下非得有个敢做敢当,而且对基因人敏感的人才好。见总统埋头批文,微笑着,他明白了,用坚决的口吻说:马上落实。

梅行干刚刚回到宿舍——汉尼斯根街腊梅住宅小区114栋547室,还没来得及换鞋,就听有人敲门,边问谁呀,边打开门来,邮差送来一张月地信用卡,让他签收后,走了。

信用卡上写着梅行干的名字,谁给他的呢?他急于知道是不是楠托马利伟,每天例行的功夫茶也不喝了,打开手机查验过,还不踏实,抬脚就往住宅区商业银行跑。看着营业员打出来的数额,他手舞足蹈……一亿元io币呀!大总统真是舍得,还很警惕,不给我的卡上打,干脆送张卡给我。看来,这位自称懂得穆玛德琳心思的一国之主,打基因人的主意已久,快要发疯了。能不能受人钱财替人消灾呢?他想。管那么多干嘛,钱到谁的手中谁就是大爷!总统又怎么了,还不是被我哄得团团转,先花个痛快再说。古人早就总结过了,要成事,必须有朋友;而要成大事,必须有敌人。什么朋友,什么敌人?拿破仑早说过了,没有永远的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

梅行干攥着信用卡,来到手机市场,买了一款最新式的手机,再配上一副上好的热能电池,兴致勃勃地登上了去b国麻星汀的飞机。

到麻星汀已是华灯初上之时,大街小巷满是辉煌,令人眼花缭乱。梅行干夹着鳄鱼皮手包,在环球大厦门前略微停了一会,拦住一辆飚风牌出租车,来到了贝多尼街,径直走到最新潮时装店,看准一套三万元的“四季春”特等毛料西服,买了,到试衣间穿上,将原来的灰色西装扔下,又打出租来到了环球大厦,住进了总统套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