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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他降落在一块大石头旁边,收好气球,喘口气,撸起裤子,掏出小玩意儿,就要朝湖中撒尿。

突然,传来一声断喝,男中音,低沉而有力:“打住!马上打住!”

紧接着,传来一个清脆的女高音:“不准朝湖中撒尿,这是国际规则,你不懂,还是以身试法?”

狂八千吃惊不小,怎么这儿也有人?地球村是不是多的像蚂蚁,遍地都是?顾不得多想,本能地转过身来,朝着石头撒尿,怎么都尿不出来,索性不尿了,脱下衣裤,“咕咚”一声,跃入水中,扑嗵,扑嗵,不停地击水,好不痛快。

一道强光射入湖中,随之响起喝问声,像是先前断喝的那个男人:“什么人,如此大胆?敢在这个时候洗澡啊,不要命啦?”

他赶忙潜入水中,想躲避强光,不让发觉。可是,手电光一直照着他那一块水面,不一会,他便憋不住了,露出头来,幸好,他着意化了装,岸上的人没有大惊小怪。

“快快上岸!”那个清脆的女高音,“这是岛中之湖,温度低,晚上不能洗了。你赶紧上来,不然,要伤寒的,会浑身抽筋。”

他心中好笑:地球女人真会关心他人,话说的多么温柔动听,不知她的胸脯如何?地球女人,美女,我不是地球男人,才不听你的呢。

岸上的男女又喊了两遍,他还是不听。那男子说:“他肯定尿到湖里了,不敢马上上岸,害怕查出来。”那女子说:“也可能神经有毛病,要么就是耳朵聋了,听不见。我们叫水警吧,别眼睁睁看着人家受罪,出了事,会连累我们的。”

水警来了,天下皆知,千岁伯百岁间也就来了,那岂不是难缠了?狂八千害怕起来,急忙用e语叫道:“别——叫,别叫!我上——来,还不行——吗?”

原来,他会说话,耳朵也不聋,怎么是个结巴子呢?岸上男女小声议论,一边用手电照着水中,让他上岸来。待他走出水面,两人不由地大吃一惊,不约而同地叫道:“侏儒,侏儒啊!”

“不,不不!”狂八千叫道,“我是——基因人!你们别,怕我。别——叫!”

“胡说八道!”男人怒气冲冲,“侏儒怎么是基因人?你从哪儿冒出来的?快说!为什么要污染环境?”

那女子也气呼呼地喝道:“侏儒就是侏儒,有啥不好意思的?新世纪了,没人会笑话你嘛。基因人才不会是侏儒呢,基因人是帅哥。”

狂八千狡赖地说:“你们也,没见过,基——因人,怎么就,说,他不——是侏儒,而,是,帅哥?穆玛——德——琳,人美,可她,的美梦,不一定,能——成真——啦。我,就——是基因人。不信,你们打——电话,问问华,宇美,智——超。”

那男子喝道:“结结巴巴的,还要胡说,小心烂了舌头根子,说不成话了。打啥电话?基因人要成功了,华先生早就开新闻发布会了,还等别人打电话?就这也说明你不是基因人。快说,你到底从哪冒出来,还敢冒充基因人?”

狂八千假装生气了,语言顺畅些了:“怎么说,你们都——不信,是不是反——对基因,人啦?哦,哦,你们是,梅行干,想把,基因人,打——回原形。”

“住口!”那男子怒不可遏,“别血口喷人!梅行干算什么东西?不许你提他。我叫单立淳厚,她叫林莱克丝,都是堂堂正正的人,不怕让你知道。”

“哦,就是和,梅——行干吵,架的,方——脑门和,一字——眉啊。那天,我,也,在万——和号,太空——站。”狂八千一时疏忽,差点说漏了嘴,连忙吐一下舌头,掩饰过去。“你们,来——这里,做啥?”

“你无权知道,快说你是谁!不然,揪你去派出所。”单立淳厚威逼道。

“你不说,莫非是外星人,冒充基因人,想捣乱?”林莱克丝突然想起来,就这样咋呼开了。“你是外星人,蓝星魔鬼!”

狂八千假装气的哭起来,说:“你们,诬赖——好人。我就,是,基——因人啦!我就是,基因,帅哥嘛!走,我带,你们,到月球村,——去,去见阿超,阿——娜。”

见单莱二人仍然怒视着他,又装腔作势的说:“你们,怎么还,不信呢?我就是基因,帅哥啊!我到地,球村,好久啦!麻星汀,我去过。约克,逊山庄,也去,去过!”

“你胡说!”林莱克丝气恼地说。“基因帅哥绝对不会是你这副模样!我们的大主席见过了,他帅的很哩!”

单立淳厚灵机一动:就坡骑驴,顺藤摸瓜!上前抓住侏儒,假装热情地说:“好啊!我们信你啦!你带我们去找人吧。先不找华先生。他太忙了。先去找梅行干。现在就走,快走!”

原来,单立淳厚和林莱克丝把旅行恋爱的事情给黛茹等朋友们说了,她们都说应当这样,人生新婚仅有一回,应当潇洒走一回,而不该抠门,憋在家里,待到两鬓斑白时,去买后悔药。黛茹特别交待,一路上,要多多宣传,同梅行干针锋相对,肃杀他的威风,猛击他的傲气。最好边走边寻找到他,当面锣,对面鼓,跟他叫劲,不能让他太轻松。两人就这样一路走,一路找,没想到,在这个高山不冻湖碰见了侏儒。两人对基因人都知之不多,也都没见过阿超阿娜,心想:基因人会不会是侏儒,心中没底呀。梅行干会不会变成侏儒呢?好像也说不清。如果不是基因帅哥,也不是梅行干,那又会是谁呢?会是外星人吗?

那侏儒一闪身,冲到林莱克丝跟前,拽住她的手,跳跳蹦蹦地说:“走吧!我——带你们,去找,梅——行干。”

两人不知深浅,不敢贸然行事,正在犹豫不决,夜空中传来一个阴森森的声音:“不劳你们费劲了,我来啦!”

单立淳厚和林莱克丝虽有心理准备,还是吃了一惊。林定定神,问道:“你是谁?报上名来!”单喝道:“你是梅行干!老公鸭,黄鼠狼!”

这边话音刚落,那边的人已到他们跟前。单立淳厚举起手电一照,一张阴沉沉而又白潦潦的脸,映现在他们面前。“果真是黄脸狼!”他讥笑道。“真是冤家路窄。”

林莱克丝也讽刺道:“不是冤家不聚头,梅大会长,你别来无恙啊。”

梅行干摇摇头,阴阳怪气地说:“两位,别太客气,都是会长,国际性的会长,何必客套嘛。你们也别紧张,我这个人追求真理,可以不要形象。不是冤家路窄,也非冤家不聚头。而是我们有缘。古人云:有缘千里来相会嘛。你们要找我,说明你们心中有我,时刻想着我,真难得。”

“哈哈,你真会吊死鬼搽粉——死不要脸。”单立淳厚笑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