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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林偷铁大案纪实

卷二:杨母子猪老实卖队友

永济市地处晋南,属温暖带半湿润大陆性季风气候,这座小城既没有中国极北地带的阴凉,也没有南方那种多雨的湿热。

不过,夏热,冬寒,却总是在这座被夹在南北中间的小城里体现的淋漓尽致,极热与极寒是这座晋南小城独有的特色。

06年,盛夏。

那是一个暑假。

老三与杨母子猪,是我们这期的两位主要主人公。我们今天的故事,就要从这两位人物身上展开。

当时的杨母子猪(以下简称:猪。没有任何嘲笑的意思,这只是个外号。)的家与老三的家挨着,属于斜对门。

记忆中猪的家是坐西朝东,大门是那种刷着黑漆的铁门。

而老三的家,处在一条窄窄的,宽不到两米的小巷子里。

那种小巷子怎么形容呢,就像老上海的那种小弄堂,别说在我们村,在整个中国北方都是独此一例的特色。(总之我走过这么地方,还没有见到过与之相似的地方。)

三哥的家当时是青砖建成的,建有两层,在当时的我们村,属于那种大户人家,虽然已很老旧。

进入他家,迎面而来的就是一股黑暗的压抑,带着浓烈的石油味。因为他家门口那里,摆放着几个硕大的铁油桶,那里装着他奶奶从老电厂里‘捡’出来的油。

永济的夏天格外闷热,是那种令人窒息的闷热。村民吃完午饭,就躺在各家厦子下乘凉午休。

当时的我家又重新搬回了村里上边,那天中午我吃完饭,走过楼门底哈,前去那条小弄堂里找三哥。到了他家,他家人都在午休,唯有他父亲说他在那边灌油不在家,我就离开了。

三哥偷油地方离他家不远,也就一百多米的距离,处在猪家下边,那里有一堵围墙,是属于老电厂的外墙。

一根生着黄色铁锈的铁管从那里钻出,三哥正穿着一个绣着米老鼠的背心,冒着烈日提着一个带着壶嘴的铁桶在那里偷油。

不宽的水泥路上,正午的阳光照射在上,升腾起滚滚热浪,远远望去,空气都在扭曲。

我脚踩着阴凉处离开小弄堂走到他身边,对他说别偷了,叫上猪去电厂里偷电缆去。

他说等会,马上就灌满了,让我去猪家先叫猪。

我顺坡上去,来到猪家,就见他端着一个洋瓷碗,里面装着满满的豆子饭(就那种红豆熬成的汤)他给里面撒了点白糖,在那边看Vcd边搅边喝,Vcd里演的是成龙的老电影。(他可爱喝豆子饭了,一喝就放屁。)

对了,说起豆子饭,这里不得不提一句,在楼门底哈的二鬼子家斜对门,有一个老家。那是我们同村一个伙计,陈云山的老家。

从那里踩着墙,就能进到我伙计家的二楼。当时还小,也很猴,就天天跑上去玩。

他家二楼边的水泥预制板旁,有一棵树,上面有一个大大的马蜂窝。那天下午吃完饭,猪就来了。我们问他你这么早就吃完饭了?吃的啥?他说喝的豆子饭,他来的时候手里还拿着半个馍夹红萝卜丝,bia的辣子。(放的辣子)

当时的二鬼子说好吃吗,叫我咬一口,猪的手一躲,不给他吃。然后问我们在干嘛,我们说那有个马蜂窝,不知道怎么弄下来。

然后...我猪哥就说看他的。

只见他拿起一根树枝,左手咬馍,右手去捅,一下子就将那个马蜂窝捅烂了。

铺天盖地的马蜂嗡嗡嗡地飞出,我们四散而逃,直接就从二楼跳下了那边的垃圾坡了。

而反观我猪哥,却是手舞足蹈,连馍bia辣子都扔了,跟个猴一样在脸上乱挠,边挠边蹦,然后哇哇大哭。很久后,马蜂散去,才见我猪哥的上嘴唇已经肿的跟个香肠一样,半个馍夹辣子还扔在一旁。

他哇哇大哭,被我们搀扶下来,哭着喊着回家要找他妈告我们。

当然,这只是个小插曲,我们故事继续。

我到了他家,给他一说,他三下五除二就喝完了豆子汤,穿着一个黑色的大裤衩就跟我出去了,那个裤衩不是松紧的,是用一根白绳绑着的,走几步就掉,我猪哥只好时不时用手往上拽一下。

这个时候我三哥也灌完油了,油桶一放就跟我们走了。

在猪家的那个斜坡下有个红砖盖的变压器房间,踩上那个小房间翻过围墙就能进入老电厂了,围墙那边是凉水塔,旁边有几个房子,房子上就是拇指粗细的电缆,里边全是亮锃锃的红黄铜丝,那个时候的一斤铜好像能卖三十五六,贴别贵。

我们顺着旁边垂下来的铁梯爬上去,没有发现裸露在外的电缆(在这个凉水塔那边,也有同样相似的水塔和水房,那座水房上就有,不过可惜这边没有。)于是我们就顺着水塔旁的螺旋铁楼梯爬上了凉水塔上方十几米的地方,那里有个小铁门,里边就是冷却水的渠道管道。

里边有不少包裹在水泥里的钢筋,那种水泥经过带着火碱的水的常年浸泡,已经很脆了,一摔就能摔出里面的钢筋。

我们就在里边大肆破坏,不一会就弄到了几十根钢筋。

就在我们准备将钢筋往地下运的时候,那边几个身穿制服的巡逻警卫就在下边看着我们大喝,问我们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