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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院的手续是我自己办的,从病床上起来头昏眼花,但既然医生都说我能出院,我也不能死赖在这里不走,只能强撑去一个个窗口,把单据拿回来。

所有事情办妥已经是中午,坐在医院大堂的椅子里,身上全是虚汗,连走路的力气都没有,最重要的是,我不知道自己还能去哪里?

回萧闵行家吗?呵,我这个样子回去,一定会成为他新的笑料,别说是照顾我了,估计还会上来掐我两把,加快死亡也说不一定。

可是别的地方,我还能去哪儿?

嫁给他后,我辞了工作,退了租来的房子,早已经是无家可归。

这才是人生最悲哀的地方,前无希望,后无退路。

医院的大堂里人流如织,有人陪伴的人是幸福的,而我在这里只会倍感孤独。

再怎么无地可去,这里也不是久留之地,撑着椅子站起来,一步还没迈出去,眼前就金星乱冒。

我手在空中乱抓,无意识的揪住一个人,转脸去看,却把自己吓了一跳,慌忙松开,手臂却被他紧紧捏住。

萧闵行的脸阴的能滴出水来,捏着我的手更是力大无比,几乎把骨头挤碎。

我痛的呲牙咧嘴,却挣不开他,任他拖着往停车场走去。

看到他的车时才想起自己是开车来的,而我在收拾出院行李时并没看到车钥匙,正想开口让他放开我,却听到他冷冰冰先开口:“那台车去洗了,到处是血,真是霉运,我还特意放了一串鞭炮。”

心窝处刺疼,却也说不出话来,我在他的眼里没有一处不是霉的,早已经习惯了。

他很快把我塞进车后座,打火,一脚油门就出了医院。

进到萧家的时候,看到客厅里多了两个女人,年龄都在四十岁左右,穿着干净利落。

萧闵行一句话也没说,把我和东西一骨脑扔到客厅,人就不见了。

两个女人略显尴尬地过来问:“您就是萧太太吧,我们是萧先生请来的月嫂和保姆。”

我懵懵地看着这两个人,完全搞不清楚萧闵行在想什么。

难道是我流产让他产生了内疚?故而以这种方式弥补关心一下我?

呵呵哒,这种理由连我自己都不信,结果是他一手造成的,又何来内疚一说?如果真有,早点收手才是对我最大的慈悲吧?

不过这两个女人倒真的专业,认清我的身份后,很快就把我弄到楼上的卧室里,然后又是煮汤,又是给我上产妇课,俨然一副已经是富家太太的架势。

我没再看到萧闵行,他像从这栋房子里消失了一样,连个电话也没有。

直到满月,我身体已经恢复如常,月嫂离开,保姆也从住家变成只过来煮一日三餐。

这栋房子重新成了巨大的坟墓,没有一丝生机,我常常一个人在里面待着待着就觉得自己已经死了。

晚上更是一夜比一夜难熬,常常坐着等天亮。

不过这夜萧闵行却意外地回来了,臂弯里还拐着一个衣着暴露,神态妖冶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