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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尔同罗思绎对望一眼,声音太有特色了,想当不知道都难,姚笙的声音,最近一直听,太熟了。

“我就真的不行?”另一个有点熟悉的声音问道。

卷尔反应了一下,应该是丁未,她拉了拉罗思绎,想快点离开这儿,这种事情,旁听总是不大好。可罗思绎停在那里,反手将卷尔的手握得牢牢的,一动不动。卷尔没办法,只好也停了下来。

突然,姚笙没有任何预兆的就从树林里冲了出来,在路边还被绊了一下,卷尔忙伸手扶了她一下。

姚笙看到路上杵着的两个人,显然是把她跟丁未的对话全听了去,一时间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向这个伸手扶她的女生道谢,所以只点了点头就转身走了。

罗思绎冷笑了下,松开卷尔的手,“你自己回去吧,我想一个人走走。”她走的并不快,但卷尔却看出她脚步中的轻快。走着走着,罗思绎突然跑了起来,渐渐跑出了卷尔的视线。

接着,毫无意外的,丁未同学出现了。

他看到陆卷尔,竟然还能扯起嘴角干笑两声,“幸好是你。”

卷尔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是我怎么就幸好了。

丁未见她站在那里不动,把她拉过来,勾住她的脖子向前走,“见者有份,咱哥俩去庆祝一下。”

卷尔拉住他的手甩到一边,“有什么好庆祝的?”她更想说的是,怎么撞见了这件事,直接就把两个人的关系撞成了哥俩?

其实不论他套不套近乎,她也不会把今天的事情说出去。求爱不成,已经是够惨的了,更多人知道,也只能是更多人等着看好戏,谁会真的明白那当中的滋味呢。可卷尔是明白的,喜欢也说不出,喜欢也给不出的心情,她是明白的。

“庆祝不用失恋。”丁未说完,无视她的抵抗,拉起她就朝校外走。

陆卷尔哪里想得到,丁未的庆祝活动,是这么的毫无章法,外加感天动地。

说他毫无章法,是因为他竟然带卷尔去了校门外的一家小小的串店。真是小,串店是窗口式服务,吃串的人只能在外面站着吃。因为已经很晚了,所以老板照顾他们,给他们俩拿了两个小圆凳。卷尔点了些肉串,又让老板烤两个面包,丁未呢,只要了啤酒,坐在那儿举着瓶喝。

拿出纸,把凳子简单擦了下,卷尔就发现,她这一转身的工夫,丁未已经干了半瓶多。卷尔想劝他少喝些,却又觉得或者借酒浇愁是有几分道理的,不能帮他分忧,那就不拦着他解愁吧。

串店老板是个胖胖的中年人,因为店面的限制,在他这儿喝酒的,真不多见。所以,他店里的那几瓶啤酒其实是他给自己备着的,并不指望着卖了赚钱。卷尔他们点的东西烤好之后,他也拎着瓶酒和一个塑料凳子出来了,冲丁未举举酒瓶,两个人就开喝。卷尔反而成了小二,帮他们拿酒开瓶的。这两个人话倒是不多,你一瓶,我一瓶的,不客气也不推让,最后一瓶两个人分着喝了。

帐是丁未结的,卷尔要花钱,被他推在一边。他看起来很清醒,数酒瓶的时候,非要把跟老板分的那瓶酒算自己帐上。胖老板也是个爽快人,“得,小兄弟,今儿算你请我,常来,下次我请客!”

卷尔笑呵呵的追问:“请我不?”

“请啊,一起来,一起来!”胖老板说笑着,就忙活收摊去了。

卷尔和丁未两个人向校园里走。他们走的不算快,卷尔是有点饱,有点困,走不动;丁未呢,好像一直在盘着走,步子迈的很大,却挪动不了多远。

卷尔选择在路中间走。路上没车,而两边有树,她总觉得还是中间安全些,有月光,有灯光。丁未呢,忽明忽暗的晃在路灯的昏黄或树影的幽黑中,让卷尔总担心他会不会哪下没控制好幅度直接撞到树上去。

静静的,突然,丁未哼唱起来,

一片落叶飘上窗台

一颗糖在嘴里溶开

一首情歌在结束中

形成了悲伤的时光

她忧郁的眼神从我脸上移开

我失去了她……(木马乐队 我失去了她)

他靠着树,仰着头望着天,一遍一遍的只重复这一段。

卷尔耐着性子站在一旁,他的曲调哀伤得让她不忍打断,她已经听不出好听与否,只觉得那种伤心,仿佛通过空气都能传染。听他唱了很多很多遍都没有停下来的意思,卷尔忍不住凑过去,“丁未……”

丁未的歌声停了下来,他抓过卷尔的手,在自己的脸上胡乱的抹了一下,然后,什么话也没说,就那么走了。留下一手温热最后转变为湿凉的陆卷尔,一个人在那里站了很久很久,久到,那些湿凉仿佛渗入了手掌,传递到心里。

这个夜晚,对丁未来说,都不能算是有多重要。尽管,这是他第一次表白遭拒,算得上他为数不多的伤心。但是,的确在他的心里没留下多少痕迹。他的人生,有太多太多重要的事情,他的记忆,都是留给得意的,没有空隙留给伤心失意。但是,这个夜晚,对陆卷尔来说,却是她苦难人生的开始。就是在这个夜晚,她对他心生怜意,就是在这个夜晚,她误以为他是个深情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