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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啊,是个好办法吧。”
“对,是找揍的好办法。”罗思绎用手指指曾毅的身后,他身后,两院队员已呈合围态势。
曾毅一转身,就见站在后方的丁未开口道:“陆卷尔,联络体育部,让他们再派个人过来。”
卷尔撅了撅嘴,就知道,不论是谁挑起的事情,倒霉的准是她。
“我去,我去!”曾毅一见自己的殷勤明显没献好,马上力求将功补过,“让边裁先上!”
见他跑着还不忘安排比赛,卷尔忍不住笑了,这个曾毅虽然追人的方式有点怪异,但总的来说还是个有趣的人。
“觉得曾毅不错?”罗思绎在一旁察言观色。
卷尔警惕的望望身边,这里可不是聊心事的地方,刚才太过引人注目了,此刻说什么,都会被有心人听了去。
罗思绎摇头,这个曾毅还不如丁未呢,是个漂亮妹子他就惦记,追哪个的时候都像世界末日前一天,这陆卷尔遇到的都是什么烂桃花啊。
虽然当时没跟卷尔说什么,但罗思绎其实已经决定要提醒卷尔一下。
“这事儿你别管。”索朗听她提起后,表示不赞同。
“我不是要帮她做决定,只是把我知道的告诉她,让她多了解一些,有助于她客观的判断。”罗思绎知道不该一而再的干涉卷尔的私生活,但对曾毅,她总是信心不足。
“这不是你该插嘴的事情。何况,什么是你知道的?那只是你看到的而已,你的判断怎么就有助于她客观的判断?”虽然不愿意产生争执,但索朗有他的坚持,他始终认为感情是最最主观的,任何人都无法、也不该给什么所谓建议。
“这也不是你该插嘴的事情。”罗思绎没好气的回道。
索朗抽走罗思绎手上当摆设的那本书,“我只是希望你的时间多多用来想我,而不是去担心别的。”
一句话,就让罗思绎脸上的温度居高不下,“谁有事我就担心的多一点,这有什么好争的。”
“只是你觉得她有事罢了,她未必需要你的指点。”见罗思绎又要开口,索朗摆摆手,“你不听,我也没办法。我犯过这种错,这喜欢不喜欢的,都是自己觉着的事儿,外人看的,始终是在外面。”
罗思绎还有很多话可以争辩,可是看到索朗难得一见的落寞神情,突然失去了辩驳的兴致,没再出声。
“何况,还夹着丁未。再好的交情,都别拿这种事儿考验。”索朗又说。
“又有丁未什么事?”罗思绎不大高兴。
同索朗讲到以前,是因为有一晚,他们八点多从图书馆出来,外面竟然没有全黑,依然透着天光。被索朗拖着手在林荫路上走,看着他脸上意得志满的笑容,她突然就跟他讲起了丁未,讲起了她的曾经的心事。是想要身边的人更了解她,或者只是不想他太过得意?可不论是真的想跟这个人剖白心事,或者是只是愚蠢的用这样的心事去表示对他还不够在意,罗思绎知道,意图挣扎,只说明已经被套住了。
讲述的时候,她很平静,像是在说其他人的故事。全部放下,全部忘记?未必。虽然已经有过一次讲述的经验,不至于伤痛欲绝,泪流满面,可每段回忆,每个画面,还是会牵动一丝心绪,存在过,谁也抹不去。
索朗说没说什么,罗思绎记不清了,只记得他小心翼翼的抱住了她,那个拥抱,仿佛拢住了晨光隔开了暮气,环绕她的,都是曙光。
那次的感觉太好,以至于罗思绎将那一次确定为她和索朗真正的开始。索朗对丁未这件事的态度,也很让罗思绎觉得贴心,他似乎觉得这件事跟他,跟他和她之间并没有必然联系,所以再没提起。可如今,因为卷尔的事情,他把丁未拿出来说,就让罗思绎很敏感。
“这些人,都是丁未圈子里的人。陆卷尔虽然是你的好朋友,但是每天跟丁未在一起的时间比你只长不短。她跟谁比较要好,想跟谁亲近,那都是她自己的事情,你如果干涉多了,会让她很为难。”
“为难什么?”
索朗拉起罗思绎走到楼外僻静处,“她会猜测你是不是还放不下丁未。”我也会怀疑。
“不要小瞧人!”罗思绎马上反应过来,“是你猜测吧。”
“我是不希望你再跟他们走的太近。”除去因丁未产生的隔阂,索朗知道,罗思绎同其他人交情还在,甚至跟丁未的关系也谈不上多僵。旧情复燃虽说是不大可能,但是总是有这样那样的联系,他看不出有什么好处。
“我是劝卷尔别跟他们混在一起,怎么就变成我跟他们走的太近了?”
“不论你想如何去劝陆卷尔,你都会反复的提到这些人,提起他们的事情,心思总是会绕在这上面。对她也一样,你提的少了,她可能反而不会跟他们深交,你说得越多,了解的越多,她越会觉得这些人很亲切。”
罗思绎停了一下,突然问:“你为什么不高兴,是因为我要管跟丁未他们有关的事情,还是因为我要管卷尔的事情?”
索朗说:“是你想管,我才提供点意见,我没有不高兴。”
罗思绎很生硬的拒绝道:“我不需要你的意见。”替她考虑还是替卷尔考虑,她是分得出的。虽然她不介意约会带上卷尔,甚至次次都是她强迫卷尔跟他们一起出去玩,但是这不代表她希望索朗把卷尔也放在心上。陆卷尔对索朗来说,只能有一个身份,那就是她罗思绎的好朋友,不能跨过她,成为他的朋友,甚至他的知己。
这次之后,罗思绎就不肯再见索朗。她对陆卷尔的态度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在卷尔极力为索朗游说的时候,会淡然的说:“这件事你不明白,不要劝了。”是啊,冷静下来之后,她承认,索朗说的都对,说得就是太对了。她不该试图干涉卷尔的生活,她的这种干涉,可能与她心底不想远离丁未的那个圈子有关。尽管她可以放下,尽管她已经不爱,但是心里似乎还是有丝眷恋在那里。她的这种心情,又怎么能要求索朗的全心全意呢?可是,不求他全心全意,那么,交这样的男朋友所为何来?所以,这件事不单单卷尔不明白,罗思绎自己都搞不明白,她只能避开索朗,避开所有人。
卷尔知道劝不了,只能尽可能的让罗思绎自在些。她不出屋,卷尔就帮她打饭,她不去上课,卷尔就帮她答到,实在混不过去就下课找老师给她请假。通过这种方式,竟然和许多任课老师都认识了,这是陆卷尔没想到的。
期末考试前,罗思绎终于打起精神来。带着爱情气息的那阵风吹过去了,她只是太重,不能随着那风走罢了。再不振作,就不是悲春伤秋那么简单了,就要捧着难看的成绩单哭了。
离校前的那天,卷尔收到一封航空邮件。不用研究地址她也知道,这封信是来自谁。上面端正熟悉的“陆卷尔”三个字,让她的忍不住看了又看。不过,也只是对着信封看了又看而已。许久之后,在书架上抽出来他送的书,夹在里面,插回书架。这一次,不会再有鸿雁传书,因为这一次,她拒绝再给自己炮制一个希望,追过去,看着那个希望破碎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