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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比我小,只能当我妹妹。”丁未一个字一个字的说,不是他不想说快,而是他发觉自己喘得厉害,必须用很大力气来调整呼吸。
“那就别叫,也别抱了。”卷尔一脚着地,就想脱身。
偏偏另外一腿迈过的时候刚好蹭到了丁未,被丁未两手抓住腰拎了回来,“我的大姐,你就不能老实点!”说完,就把卷尔扣在怀里,紧紧抱住。
只抱了一会儿,卷尔就觉得很不舒服,她动弹不得僵在那里,身上哪一处都是疼的。可她试着动了动,挣脱了一下,随即就会被搂得更紧些,没有任何实际效果。
那个下午,他们真的什么都没做,只是牢牢的抱住彼此,坐了整整一个下午。
万事开头难,一旦开了头,想回去也难。后来,丁未只要想有什么不轨的行为,往往一句陆姐姐就算表达完毕,仿佛这三个字是亲近陆卷尔的通行证一样,只要他说了,卷尔就没理由拒绝。卷尔当然不会真的拒绝,来自于她喜欢的丁未的拥抱,她根本无法抗拒。等到丁未彻底康复,回到学校的时候,拥抱已经可以说是驾轻就熟了。
可能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吧,场景转回到校园,卷尔的时光就不再那么单纯快乐了。
卷尔最初觉得不对劲,是察觉丁未对她的态度同在他家的时候相比,判若两人。他对她不是不好,但是这种好始终不会超越那种大哥哥似的关心,挟个菜,买个水之类的,他会主动做,可也仅此而已。能不单独相处,就不单独相处,仿佛生怕落了单,卷尔把他怎样了似的。
按理说,丁未前后态度有差异,陆卷尔应该多少会觉得伤心,会有些猜疑的。可偏偏,她一点儿也没往有关感情的方面考虑。丁未算是大病初愈,卷尔想的都是他的身体,所以很自然的联想到他的病情是不是有些什么变化,让他想拉开两个人的距离。心里是这样想,但卷尔不说也不问。她多少感觉得到,这次生病,让丁未对身体状况等事情有了些许忌讳。他自己有些过度关注健康问题,但却不大喜欢别人过于关心。卷尔决定,他想怎样都随他,他怎么对她是他的事情,她对他好就行了。
丁未到底是怎么想的,他自己都是明白一时,糊涂一时的。同曾毅,那时自小的交情,说是穿一条裤子长大有点夸张,但是彼此的衣服可以乱穿倒是真的。冲着曾毅,丁未觉得他就不该对卷尔有什么别的心思。不论曾毅和卷尔有没有戏,卷尔身边的那个人可以是任何人,独独不能是他。
可每次见到卷尔,他并不愿意记着那些已经想得明明白白的事情。不想是不想,底线已经设下,始终不敢越雷池一步。在他看来,拥抱勉强可以算是普通朋友也可以接受的肢体接触,还算是有退路。
明白的时候,丁未也知道自己做了件混帐事,对着谁都说不过去。可如果所有事情都能清楚明白、处理得当,连感情的事情都没有丝毫冲动鲁莽,那他就不是楞头小子,直接可以得道成仙了。所以,虽然不能全用年轻来解释,丁未也不好意思找任何借口给自己开脱,但他在心底还是原谅了自己小小的悸动,犹豫着、掩饰着,略带狼狈的体味着这个似是而非的情动。然而,任他再怎么掩饰,表面上的平静也终有被打破的一天。
事情的起因是寒假期间,罗思绎打算去卷尔家玩,曾毅得了信儿,就死活缠着丁未,想办法让他们也能跟着去。丁未是一口回绝了的。开什么玩笑,这种格局去陆卷尔的家里,那可真是天下大乱了。何况,做父母的眼睛都毒着呢,他要是去了卷尔家,那就是个无所遁形外加无地自容,他干嘛要乱上加乱,找那个不自在呢。
曾毅并不知道丁未的顾虑,见丁未不打算帮他,也不再商量,“我反正已经买好了票,你不去我自己跟去。”
“你自己去?!你自己跟去打算怎么说?”
“我说什么?我就说想去Y市玩儿,白天跟她们俩搭个伴儿,她们也安全不是?晚上我随便找个网吧、洗浴中心什么的都能混一宿,不麻烦她们,有什么不可以的。”曾毅突然理直气壮起来,完全忘记自己来找丁未壮胆的初衷。
丁未拿这样的曾毅毫无办法,他又没有什么立场极力劝阻,只好管住自己的嘴,不再多说。他不想听之任之,却又毫无办法。
“给你两个选择,要么一起去,要么绑也要把那个家伙留下。”罗思绎可不管他有没有办法,见到曾毅的火车票,直接就找上门来。
依罗思绎的脾气,本来是这个选择都不需要有的,跟去也踢回去就得了。可别人不知道卷尔的心思,她不能装不知道,陆卷尔喜欢丁未。丁未的态度虽然不大明朗,但是一直以来,他对卷尔的回护,谁都看得到,总是有发展的可能吧。她不能让她自己这个过去式和曾毅这个惯会胡搅蛮缠的拦路虎挡在中间,这次如果是四人行,那么就应该是破冰之旅。先喜欢了就永远占住,并不是什么天经地义的事情。想要继续做朋友,总是要把这些枝杈打扫干净才是,不然拦在路上,难免磕绊。
丁未当时没应承什么,而是找了个时间策略的问了下卷尔的意思。
卷尔自然已经知道曾毅的打算,虽然觉得不好跟父母讲怎么单独来了个男同学,却得尽地主之谊,好好招待,“我爸已经帮我们规划好行程,有些地方连我都没去过呢。”
一直担心卷尔要勉强他去的丁未压根没受到邀请,怎么想怎么有点不是滋味,“他一个男生住你家,方便么?”
卷尔瞪大了眼睛,“怎么会住我家。我爸说了,旅店已经联系好了,要是真没地方住,他医院有高间,呵呵。”
丁未最后到底还是跟卷尔他们一起上了火车,他自己也不耐烦去深究什么原因了,总之被熟悉的人完全排除在外,他不舒服。什么也没准备,刚刚回国的表弟也丢在一边,带了点钱就踏上旅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