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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旦的时候,卷尔跟高莫一起回家。暑假时陈浩还没回国,丁未工作的事情还没定下来,所以卷尔没回家,一直在他那儿。能不能有点作用,她不知道,不过他没赶她,她也就当自己还算是受欢迎。十一的时候,丁未做一个专题,需要搜集些资料,她主动提出来留下来帮忙。所以,尽管元旦只有三天,尽管她回来就有英语和政治的考试,她还是决定回家。再不回去,就不是手机被打热了,而是两个或者四个老的一起杀过来了。

一回到家,卷尔就觉得爸爸似乎老了很多。头发白的多了,瘦得双颊都塌下去了。

晚上,妈妈进屋来给她加被子,她才有机会问:“爸是身体不好么?”

“不是,是医患纠纷,你不懂,不用管。”

做医生的,同患者之间,总会有舌头碰到牙的时候。市医院里面发生的医患纠纷,大到卷尔知道的,每年都会有。但同陆艇有关的,几乎没有。他对自己要求很严格,状态不好,绝对不上台。所以,不是他运气好,而是他为人认真、严谨。

“最坏的结果是怎样?”

妈妈没回答她,只是给她铺好被子,“这些,大人会处理,你在家好好吃饭,回学校好好考试。”

第二天,卷尔把高莫叫出来,打算好好盘问他。她不相信,发生这么大的事情,他会一无所知。

“这次的事情,跟患者没关系,是他们科室内部搞出来的。有人看着主任的位子眼红。”高莫没等她问,就主动交待了。

当主任的好处是多方面的,如果是为了这个,卷尔觉得可以理解。不过,医患纠纷就能把爸爸拉下来?资历和实力都在那儿摆着,大不了不当这个主任。

高莫很快给了她答案,“现在正是迎评阶段,不但你爸爸的位子保不住,恐怕弄不好,执照也要被吊销。真是错手也就罢了,这样被阴下去,晚节不保,他受不了。”

“你什么时候知道的?”看爸爸的状态,应该是最近发生的事情。否则以他对她的溺爱,再怎么样,在她的面前也会极力掩饰的。

“昨晚。这件事捅出来就一直捅到了上面,院里面也是措手不及。能做的都在做,就等节后出结果了。”

夜里,卷尔终于是没忍住,拿着家里的分机,给丁未打电话。电话通了,她却只叫了他一声,就说不出话来。

“哭什么,嗯?”

“没事,有点想你。”是啊,想他。心里无数次的告诫自己,不要指望他,可遇到了事情,只是想他。见不到他,听听他的声音,心都跳得稳了。

“提早一天回来,带你出去玩。”

这是典型的丁未式体贴,他虽然不会对她说的任何给予直接的回应,不会说他也想她。但是,既然她想,他在可能的情况下,并不会拒绝,提供不用再思念的方便。

“票是早订好的,提前走买不到票。”这是实情。更重要的是,家里这种情况,她得尽可能的多陪陪爸妈。

卷尔并没能够按照预订的行程回北京,而是晚了一天才回去。因为第二天,她就陪爸妈去了内蒙古。爸爸说,难得一家三口都放假,一定要出去玩。所以,他们上网搜了一下,报了一个内蒙古的团,参加那儿的冬季那达慕。

他们一家三口,值班的值班,上课的上课,很难有机会三个人能同时空出大段时间。在卷尔记忆里,她从未同时跟爸爸妈妈一起旅行。偶尔带她出去玩,也只能抽出一个人。

这次,他们三个人都玩得很开心,起码是看上去很开心。骑马、吃肉,跟很多人一起欢呼、跳舞,在天高云阔的地方,仿佛那些沉甸甸的苦恼真的蒸腾起来,飘散开来,不存在了。

妈妈的腿不是很好,走路多了就会疼,却一直没喊过一句累。卷尔知道,她是为了爸爸。只要爸爸能一直这么开怀大笑,哪怕仅仅是这一刻欢愉,那么,陪他走遍全中国,妈妈也能坚持。

回到北京,离开了那种氛围,心里的焦虑好像也减轻了不少。打起精神应付完各种考试,已经到了月底了。这段时间,一直没见到丁未,他去了南方,好像要走好几个城市,归期未定。放假前他要是还不回来,那就要三个月都见不到了。

排队买到了回家的票,她给丁未发短信。“买好了2月1号回家的票,你哪天回来?”

“不知道。”并不是即时回复,而且十分简短。这样的短信,意味着他正在忙着,不方便联系。有时候也有石沉大海的短信,那是他根本没开机。丁未并不会在开机之后,将短信一一回复。他认为特别重要的,会回个电话,绝不会磨磨唧唧的一条条发消息。

卷尔早就知道,她不是那个被认定到需要回电话的集合里面的,人不重要,短信内容自然不重要。可即使是这样想,她每次发短信给丁未之后,还是会像每一个深陷爱恋的女孩一样,握住手机不撒手,频频查看,生怕漏看了短信或者漏接了电话。哪怕晚接晚看一秒,似乎都是不可以容忍的错误。

“等男朋友电话?”同宿舍的范菁芒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