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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应该不会到这儿来。”
定下这个房子的当天,卷尔就给丁未打过电话。他一听是这个小区,就表示让卷尔换个地方再看看。卷尔问他为什么这儿不行,他却不肯说。
为了找这个房子,卷尔已经忙活了近半个月。上网找,打电话,然后就是趁休息的时间四处看房。好不容易定了下来,已经跟爸妈都说过了,让她不问原由的就换地方,她做不到。
搬家这一会儿工夫,她想她已经猜到了丁未没说出口的原因。小区里出出进进的,都是些看起来眼熟的人。这些面孔,往往只能在电视里面看到,虽不著名,但对丁未来说,可能都能算得上是熟人了。所以,他不来也怪不得别人,谁让她自作聪明呢。
停了一会儿,罗斯绎才又开口,“怎么聊什么话题都聊不下去呢?”
“因为咱们满身都是死胡同,走哪儿哪都堵。”
“工作呢,也不通?”
经过三年,罗斯绎的工作已经很稳定。由于表现突出,手下还管了几个人,负责一摊事务。最近,正琢磨着要跳槽。趁能卖上几个钱,先卖出去,然后到新单位生个孩子,将养一阵,有好机会再跳。工作对她来说,从来就不是个问题。但这个话题,在家里是不能提的,她不想让索朗心情不好。
“工作还好吧,逐渐上手了,压力还是很大。读书的时候就盼着,什么时候能不考试就好了。工作了呢,才发觉,考试不是最可怕的,可怕的是,脖子上的绳索松松紧紧,却永远都没有真正解套的时候。”
“至于么你。是不是不喜欢这份工作?做有兴趣的工作,会愉快一点。”
“我想先做一阵看看。喜欢做什么,我自己都不知道呢。”
有了自己的家,步入社会,开始工作,这些都是独立的开始。尽管稀里糊涂的,很是茫然,但卷尔还是朝着只能靠自己的方向迈出了第一步。
丁未第一次过来,是一个深夜。当时是夜里两点还是三点,卷尔有些记不清了。先是她的手机响了,接起来电话,就听到丁未的声音,“你住哪栋楼,单元和门牌号告诉我。”
卷尔睡得有些辨不清是不是在梦里,被他催促了两遍,才把地址报出去。门铃真的响起来,才敢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
那天晚上,丁未喝的有点多,并没折腾她许久,就沉沉睡去了。可就是这时间并不长的一次,也让卷尔第二天差点没起来。太久没做过,身上各部分的零件都在向她控诉它们的不适。
强撑着起床,赶到单位险险的赶上打卡,卷尔才想起来,昨夜,他们甚至没有一句对话。是她没问,还是他没回答,她忘记了。简单吧,两个人的关系发展到最后,益发的纯粹了,交流之类的完全可以省略,维系他们关系的,本也不是这些。可究竟是什么呢?卷尔自己也没有答案。
午休的时候,估计他应该起来了,卷尔发了条短信过去,“家里有方便面。”
丁未回了条短信,“出差了,把门带上了。”
这以后,丁未会时不时的过来,来的时候,多半是夜里。卷尔被他单选这样的时间、没有任何预约的造访,实际上是很有意见的,因为对她的睡眠影响实在是太大了。要么就是睡不着,睡着了,也会在夜里突然惊醒。现在不比做学生的时候,晚上休息不好,白天可以随时补眠,困了也只能熬着。一段时间过去,她觉得她熬的整个人都空空干干的,没一点儿水分了。
有意见能提,卷尔只好主动给丁未一把钥匙。钥匙她是早就准备好了的,但她总希望他能问她要,或者耍什么手段自己偷配一把。结果就是,她的热脸被毫不留情的冷遇了。
“给我这个干嘛,我不要。”丁未说完,似乎也觉得口气有些重了,解释了一句,“放我这儿,没等拿来开门,就先丢了。”说丢了,也不确切,只是用的时候一定是找不到的。出去采访,不一定是坐哪辆车,出镜的时候,东西都放车里。有时候赶着回台里剪片,忘点东西在车上是太正常了。回去找也不是找不到,可就是太麻烦。所以,他已经养成习惯,身外之物,只带钱和手机,多一样都是累赘。
“你拿着吧,你不拿着,我睡不着。”卷尔按了按隐隐作痛的头,决定还是再争取一下。
“至于么。”丁未把钥匙接过去,拴在手机链上,“先说好,别指望我这个是后备。”
“知道。”钥匙放在罗斯绎那儿,或者还有备用的可能。对这个完全不常住的人口,只要他不半夜敲门,就谢天谢地了。
有了钥匙的丁未,却还是很有礼貌的先敲门,然后才会用钥匙开门,让企望有个好眠的陆卷尔,希望彻底落空。
经常会被吵醒的她,渐渐也适应了这种作息。爬起来不管是口腹之欲还是别的什么,先给他填满,然后抓紧时间再睡一会儿。地铁上也能睡一会儿,到了单位,中午再趴在桌子上补会儿眠,拼拼凑凑的,勉强能补回来。
丁未的工作时间不固定,倒也不是全无好处。他得闲的时候,偶尔会帮卷尔收拾屋子,做做饭。也有过来接卷尔下班,两个人一起吃饭的时候,当然,这样的情况,更是极其偶尔了。
卷尔经过这么久的锻炼,早不是当初眼皮子浅的样子了,完全的宠辱不惊做不到,但也的确不会因为他做什么就兴奋莫名或者愁肠百结了。
为什么会这样?卷尔并没觉得他时时过来就是得到他了。丁未拿着她住处的钥匙,出差的话,会直接回到她这儿,但明摆着的事实是,他从未把她这儿当成他的家。来来回回,他放在这里的,也就是他出差会带的两件换洗的衣服。如果临时有任务,从她这儿走,包带走了,也就一丝他住过的痕迹都不存在了。
所以,同他在这里暂住一样,卷尔十分清楚,对于丁未来说,他们关系的性质是临时性的,没有任何可持续发展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