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x5213从来没有看到白羽的面上露出过这样柔和的表情,仿佛整个人都跟着在闪闪发光一样,那双眼睛当中也都是温暖的情谊。把这样的白羽跟平常难得微笑时候的白羽进行一下对比,很容易就能够发现两者之间的差别。

那种感觉就像是寒冬过去、大地回春,温暖的风传播春的盎然,到处充满了让人看了便忍不住从内心深处生出的喜悦。

白羽此刻的笑容就是这般。

x5213忍不住的问:“那个人是谁?又是一个什么样的人?”

“我遇到他的时候,他还是一个进京赶考的书生。明明穿着极为朴素,衣服上还有补丁,但是他跟其他的书生站在一起的时候却完全不一样。”回想那个人,关于那个人的记忆便全都冒了出来,那些被她珍惜的放在心底的温暖的记忆,“他一点都不迂腐,在很多事情上都有着独特的见解,只要是跟他交谈过的人,就没有谁会不喜欢他的。就连后来的皇帝都把他当做最好的朋友,让他即使年老之后,依旧可以顺遂的离开朝堂而不被同僚攻歼。”

也就只有她,当时完全不想活的她,对这个世界上任何人的观感都是一样的。像是她这种人,可不会有多少人喜欢,更何况还是在那样的年代里。但是那个人是不同的……

也许一切都是缘分。

他们两个原本毫无交集的人,在一次又一次的相遇和交错之中,相识相知,到后来,那个人对她许下了一生的诺言,并且愿意为了她更加更加认真的活着,只是因为,“我希望可以看着你变老的样子。”

白羽的情况那个人也是知道的,但是他不想看见白羽死去,所以像白羽保证在级会好好的活下去,因为他知道,若是自己走了,白羽只怕会再次变回原来的那个样子。

她爱着的这个男人,对她总有着无限的耐心和温柔,但他有很多时候又会做出出人意料的事情,让她有所触动,为之动容。

而那个人用一辈子的时间,做了一件最浪漫的事情并且让她即使至今想起那个已经不在了的人,都会感觉到自己的内心是温暖的,而不是充满痛苦的——那个人真真切切的爱了她一辈子,并且在自己年老后病痛缠身的时候,依旧抓着她的手,明明那么痛苦了依旧煎熬着,只是为了当初的承诺。

“我会努力的活着,活到你安然离去的时候。”

那一世,真的是她唯一一次寿终正寝的时候,大概是她那一辈子该遇到和经历的死亡都已经到了一定程度,所以在她快要离世的那几年,她一直都生活的非常安宁。而她最后便是跟着自己的爱人在同一天离开。

那个时候的白羽想,假如这个世界上真的有阴曹地府的话,她愿意跟这个人一同走过奈何桥,一同喝下忘川水,一同在三生石上定三生。

不过那些东西终究都只是人们浪漫的想象,没有什么阴曹地府,没有忘川和孟婆,也没有三生石。人死了就是真的死了,再也看不见了。就连她这个能够通过从天儿见的白色羽毛预见死亡的人,也从来没有看见过其他人在死后离开身体的灵魂。

也许是有的,只是她看不见而已。

那个人跟她合葬在一起,他们的身体慢慢腐朽,最后变成了大地的一部分,直到什么也不剩下。

那个人在她合上眼前最后说的那句话,她还是记得的。

“若是你再次醒来,成为了另外一个人的话,就好好活着吧。我不想再看见第一次遇见的那个你了……那真的会让我无法忍受自己不能够在你的身边……”

白羽挑了一些自己跟那个人之间温暖的回忆说给x5213听,声音非常轻柔,那种温柔的感觉仿佛变成了流淌的水,流进别人的心中。

“自从遇见他之后,虽然我不再对这个世界充满愤恨和绝望,但是在刚失去他的那个时候,感觉还是很痛苦的。可是这个世界真的很不近人情啊……它就是要让我一世又一世的走过去,不论我的心里到底是痛苦还是快乐,它全都不在意,好像一切都是一种麻木的固定行为似的。”

“好在我终于回来了,而且我明确的知道,这是我的最后一世了。”白羽轻轻叹了口气,面上那种温柔到好像在发光一样的感觉逐渐消失,不过她的内心却格外平静,她问x5213,“你说,这个世界上真的有地府吗?他会不会一直都在地府等着我去找他?”

x5213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是在沉默了很久很久很久之后,才开口说:“对不起。”

当时选中了白羽的x5213,只是因为觉得白羽适合成为自己的宿主而已,而他为了可以确定白羽成为自己的宿主之后不会疯掉,也算是为了“救”白羽,所以讲白羽送入那些轮回之中。

虽然它把白羽送到了那些世界中,但它却并不能时时监视着白羽,甚至白羽在那些世界当中到底遇到了什么具体的事情它也不能知道。它唯一可以确定的,便是白羽的精神状态,看她是否能够支撑过来。

最后白羽撑了过来,x5213也很高兴自己终于有了一个宿主,但它却并不知道,原来白羽在那些世界当中遇到了这么多的事情,而这些事情让她如斯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