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晗光静站了许久没动,望着他越走越远的背影,卓然仪姿如岩缝生长的傲然挺拔的松。

他这么一走,不知何时才能再见面。

晗光心里一下又回归了空落,脑海中猛地浮现一句话:思念于四月的春光中成长葱茏,跳动着我无法剥离的心痛。

心口骤然一紧,仿佛血流随着血管脉搏的跳动倒流回心脏,直击眼底,眼眶微微发热。

她慢慢往回走,一脚一步走的极慢,水汽凝结在眼底,她徒劳地睁大眼睛,将它们尽数逼回眼眶。

她恨不能快快长大,能与他比肩同立的那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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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浩骞回到万城,正偏傍晚客流高峰之际,他随人流从南出站口下电梯,通过闸机验票,出了火车站直往停车坪去。

一路开开停停,好不容易挤上高架,又遇上了大堵车,原本二十几分钟的车程硬是在路上多耗了一个小时。

天色渐暗下来,司机们纷纷打开前灯和尾灯。长龙似的车队,从桥头一直延伸至桥尾,不停地还有车流涌进来,相向而行的两列车队,像缓慢流动的河流,灯光照亮了半边铅灰的天。

等待的时间最是煎熬。

温浩骞点着一支烟,却并不怎么吸,夹在两指间,任烟灰慢慢凝聚成一截。

前面那辆车像是新买的,车屁股上的黑漆锃亮似镜子,车大灯一照,反射的光刺目的让人睁不开眼睛。

温浩骞忽而想起了晗光,那双乌沉透亮的眼睛也有这般威力,即便只是沉静对视,也能教人直视不得。

就像一把窄而锋利的刀片。

然而她有她的憨厚可爱之处,就有如刚才医院门口,气喘吁吁地追着他跑上来,不过只是为了对他说一句“一路顺风”

心里不觉柔软几许。掐熄烟,伸手捞起手机,发了条短信给晗光:如你所言,一路顺风。

到家已近八点,他把车停进地下车库,关上电闸门,正欲上楼,接到表哥的电话。

钟锦程和温浩骞约在朝华路的西岳小城,这是他们常去的一家酒吧,规模不大,重在氛围和格调,特色又安静舒适。

时值九点,温浩骞到达朝华路。推开门便见钟锦程坐在吧台前朝他招手。

“来了?”钟锦程招呼道,对服务员比了两只指头,“麻烦拿两杯鲜啤。”

“开车呢,不喝酒。”温浩骞拒绝道。

钟锦程拍两下温浩骞的肩膀,笑道,“怕个*,我这做哥的还能不知道你的酒量?”他把啤酒杯照温浩骞面前的吧面重重一放,溅出不少来,“男人就得有男人的样子,来,”他做了一个“请”的姿势,“今天晚上你要不干完这杯我还不放你走了呢!”

温浩骞推了推酒杯,摇头,“哥,你去m省干什么了?”

钟锦程见温浩骞是当真不肯的,也不再强求,自己闷头灌了一口,砸吧一下嘴巴,长长叹出一声气来。

“是湘姐的公司出现了什么状况?”

钟锦程摇摇头。

温浩骞见钟锦程这个样子,只怕是有苦难言,便也不再问了。

“浩骞,以后池家的事你最好别插手,能躲多远躲多远。”

温浩骞不解地看着钟锦程。

钟锦程慢慢吐出一个字,“腥。”

温浩骞一怔。缓缓,才又问道,“那湘姐……”

钟锦程往嘴里灌完剩下的小半杯酒,冷哼一声,“一个女人,能成什么气候?”

温浩骞微不可察地皱了皱眉心。

“哦对了,投标的事帮我跟你爸提一下,还请他多照顾,回头我请你们吃个饭。”

“好的。”温浩骞笑了笑,“不过话说回来,你们生意场上的事我总归不太懂,详细的还须你们自己商量。”

钟锦程满意地拍了拍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