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千万支晶莹剔透的锋锐小剑,轻而易举地撕裂一切防御,将夜色席卷,如浪涌潮奔,顷刻将田安平淹没。

此时姜望甚至剑未出鞘。

剑未出鞘,万人阻道道中死!

“姜望不可!”

“姜兄弟且住!”

“青羊!”

在场众人,无一人对田安平有好感,但几乎同时出声,都慌急地阻止姜望。

田安平再怎么说,也是大齐帝国九卒统帅。

焉能以口角而殴死?

就算再不愿意,也必须要承认——死一个田安平,要比死一个李龙川严重得多。

今天的姜望都担不住!

这些朋友的担心不无道理。

姜望却只是反掌一推——

无论晏抚、温汀兰、李凤尧,抑或照无颜、许象乾,全都被他这一掌推远,飞出千丈外。免得再有干扰,也免得溅血在身。

而他踏步往前。

只一步,长剑便出鞘,人已近身前。

那千万支晶莹小剑所结的剑冢,恰在此刻向内塌陷,被一吞而尽。

铁链缠身、绞成铁甲一副,田安平仍是天涯台前那副诡异的甲装姿态,在流散的剑气余波中站直了腰杆。

姜望一剑捅来!

如此简单的动作,却完全不存在反应的余地。

姜望拔剑就是为了出剑,出剑就是为了杀人。

一切都是刚刚好,仿佛田安平就是在等这一剑。

铛!

虽有这金铁交击的脆响一声。

长相思却仍是长驱直入。

与其说那一声是剑尖被什么所阻隔,倒不如说是此剑有意发出的警鸣。

喀嚓!喀嚓!

田安平身上,铁链所结的甲衣,竟然发出清晰的冰裂般的响。

一刹那四分五裂,半角链环飞。只剩几条残链,挂在田安平褴褛的身上!

那黑色铁链游动如蛇,此时亦如死蛇,被斩尽了灵性。

斩雨统帅的满头披发,竟显枯色。

唯独是他本人的眼睛,仍然清亮,生机犹在。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