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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知道这个女人的目的不单纯,且喜实在没有应酬她的心思,“不好意思,我先走了,再迟好菜就要被挑光了。”再普通的话或者也会刺激到她,果不其然,这个美女的脸竟然不可思议的更白了。

看着这样的吴荻,且喜想,得收回自己对她厉害的评价,现在的吴荻,整个一个弱质女流啊。

吴荻的下句话,马上颠覆了且喜的新判断。

“那我方便不方便去你家里坐坐?”

且喜瞋目结舌,形势逆转啊!欠人家一顿饭,现在,人家说要请你吃饭,你说不去,说要到你家里坐坐,你怎么拒绝?且喜是彻底无语,还要在一个单位工作,自己还得为人家服务,难道真的明侃,说他们的事情自己没兴趣掺和?!

且喜还是亏了这两年的锻炼,知道拗不过这位吴美人,整整一个引狼入室,还是临危不乱,扯出了一个笑容撑场面,“欢迎欢迎,那我就……”

且喜的话还没说完,手机就响了,她从来没觉得铃声这么悦耳过,即使是刚拥有手机的时候,傻傻等着它响的时候,都没觉得有此刻的动听。

指鹿为马,颠倒黑白,不论是谁,金蝉脱壳,且喜心里念叨着,接通电话。

“顾且喜?”竟然是赵大人的声音。且喜想,这不是趁我病要我命么,这个火上浇油的,真是个衰神。

“嗯。”酝酿好的雀跃、惊喜加迫切的伪装,此刻通通派不上用场了。

“下班直接去爸妈那里吧,我一会过去。”

“哦,哎?”且喜也没料到,竟然绝处逢生,忙一口答应,“好,好,我马上过去,需要买什么东西么?”

那边的赵苇杭也有点不适应且喜突然的热情,她最近似乎都和自己没什么话说。“不用。”

且喜挂断电话,马上抬头,带着很真诚的歉意说:“您看,真是不好意思,今天家里有事,咱们改天再约吧!”真是怕了吴荻,知道自己远远不是对手,且喜没等吴荻有什么进一步的表示,就很迫切的忙乱的先走了。

进了婆家的门,且喜先是看了看婆婆的脸色,还好。然后就是例行训话开始。

“且喜,你们都忙什么呢?”

且喜忙把最近的情况汇报了一下,关于赵苇杭同志的,她描述的特别详尽,几点起床,几点回家,胃口如何,晚上睡多久,一一道来。看婆婆似乎还算满意,且喜才放松下来。

“每天做饭辛苦吧,你爸妈在国内的时候,你们还能去吃两顿,现在都是你自己忙。”婆婆喝了口茶,才继续说:“你们其实可以每周回来两次,你也好歇歇。等到身子不方便的时候,就干脆每天过来。”

身子不方便!婆婆在家里自己发挥想象力呢啊!不知道他们防护措施做得多好,哪里会有孩子。心里虽然很不以为然,但且喜还是很配合的不好意思的笑着,这个就是刚刚救自己于水火的恩人啊,且喜今天看婆婆都觉得比往日亲切!

一个人扛了一会,又去厨房里里外外没事找事忙了一会,才终于盼到公公和赵苇杭一起进来。

且喜始终觉得婆家的气氛很诡异,一家人难得聚在一起,谁也不开口。她也眯着,枪打出头鸟,没必要靠一己之力打破什么尴尬的局面。

食无言的吃完饭,且喜在车上揉着自己有点疼的胃,不说话就只好埋头苦吃,吃得有点多不说,还有点消化不良。

赵苇杭递过来一瓶水,“喝点水。”

且喜接过来,灌了一口,今天见到的都是狠角色,能平安度过,实属万幸,自己的胃不纠结才怪。现在是内忧外患,没个太平日子好过。看看身边的赵大爷,还面无表情,老神在在的样子,真是看了就讨厌。可是,现下这种赔了夫人又折兵的感觉还不算是最高峰,那时都这么稀里糊涂的过来了,又何况现在。

记得那时刚结婚一周不到,赵苇杭就突然接到任务,要到防汛的第一线去。当时正值盛夏,险情是不可预估的。他走了,正好给了且喜喘息的时间,也给了她身体修整的时间,她觉得,自己都要痛毙了。

再之后,且喜在一个清晨,忽然就发现内裤上的血迹,再笨的她,也知道,自己用虚惊一场交付了自己的婚姻和自己的将来。很奇怪,且喜手里攥着换下来的内衣,虽然流着泪,但却一次也没有想到秦闵予。

且喜病倒了,她觉得自己就是在房间里面苟延残喘的活着,靠着床头的水吊着命。虽然以前也是觉得,孩子只是一种可能,但是,悬心了那么久,竟然在结了婚之后,就突然尘埃落定了,这一切,真是彻底把且喜打倒了。

当时,且喜的父母正在准备出国的事情,以为她在新婚,他的朋友什么的或者也是以为如此吧,没人跟她联络。她孤零零的自己躺在那里,什么都不想,醒了还能睡着,真是昏睡不知时日过。

后来,且喜就觉得有人拍打自己的脸,喊着:“顾且喜,顾且喜!”

或者,就是在很迷茫的时候,赵苇杭的出现把她从那种完全低迷的状态中拯救出来,才让且喜似乎看到了光亮以外的一种很平淡的、实在的生活。不知道是她抓住了稻草,还是稻草纠缠网住了她,她在一步步的将错就错中,继续着她的婚姻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