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敲定了合作,就无需再在西四胡同待着了。

秦鸾带着钱儿先行离开。

钱儿依秦鸾吩咐,连灯笼都不点。

黑漆漆的胡同吹着呜呜直叫的风,委实不叫人舒服,但钱儿却顾不上害怕了。

脑海里有太多的疑问、太多的话,纠结在一块,眼瞅着离胡同口越来越近,钱儿急得跺了跺脚。

“姑娘,”钱儿停下来,压着声问,“您真的要退、退那啥啊……”

“对,”秦鸾道,“你觉得不能退?”

钱儿愣了愣,而后,脑袋摇成了拨浪鼓:“不是能不能,而是,侯爷与老夫人怎么说?那位又是殿下……哎呀,奴婢说不好,就是、就是奴婢从来没有想过……”

秦鸾伸手,捏了捏钱儿圆鼓鼓的脸蛋:“想不明白也无妨,照着做就是了。”

何止是钱儿,在师父托梦前,秦鸾自己都没有想过。

甚至,现在都要付诸行动了,她也不知道缘由。

可师父就是师父,师父交代之事,定然有其道理,秦鸾不明白,只不过是机缘未到。

等时机到了,答案自然会在眼前。

钱儿揉了揉脸蛋。

也对。

她不懂的事情海了去了,听姑娘的就没错。

这么一想,钱儿扭头看了眼胡同深处。

乌起码黑的,让人不由自主害怕。

没想到,定国公身上还有那样的秘密……

“他怎么就说了呢?”钱儿问,“他就不怕姑娘出卖他呀?”

秦鸾呵的笑了声:“他胆子大。”

胆大,心细。

祖父是文定乡君口中“最值得信赖的朝臣”,而她是能名正言顺去探望、而不让兰姨产生防备的人。

破宅子里,林繁没有立刻走。

他又在石凳上坐了一刻钟。

那一日的经过,十几年来,在林繁的记忆里反复了无数遍,他清晰地记得他们的每一个表情,每一句话。

可惜当时的他太小了,不懂成人的察言观色,以至于对话语背后的深意无法阅读。

可万幸的,也是他的年纪小,各怀心思的大人们都没有在意一个小孩儿的性情,他的本能让他咽下了疑惑,而后,长大。

长大到,他终于能够明白那日对白里的所有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