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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炎看到这里，隐隐感觉不对劲，像这种首创级医疗器械研发，战略专利还是全球性专利，专利价值才两百万，显得整个公司不是骗局就是一群傻子。她下意识地打开了“天眼查”，输入灵鹭医疗的公司全称，通过法院破产裁定中，找到当时专利法拍的页面。
一家名不见经传的上海公司，以225万元买下来全部专利。姜炎打开了wipo网站，输入了一个核心专利的专利编码，看到这家上海公司后来通过专利出口卖给一家瑞士公司medrobot。
姜炎打开vpn翻墙出去，通过查到这家瑞士公司的法人——bettychou，在公司网页上的产品，是一种清除心血管血栓的纳米机器人，这家公司正在被医疗器械巨擘o.p.e.全资收购，已经向澳大利亚申报二期临床。二期临床一旦获批，自然公司估值水涨船高。
bettychou，赫然是周昙的照片。
原来，上有政策，下有对策。对赌失败，玩了一出金蝉脱壳。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这就是白律师猜的，乾坤大挪移。
姜炎往椅子上一靠，松松筋骨伸了个懒腰，朝着空中做了个干杯的手势，心里默念，敬这个离谱的世界。
敏敏兴高采烈地喊着，饭点咯！
姜炎对旁边的小公主苦笑了一下，把查到资料发到老赵微信手机里，然后起身走到老赵办公室门前，鼓足勇气敲了敲门。
“什么事？”老赵边问，边开门放她进去。
姜炎指了指他的电脑，说：“看微信。”
老赵当时就震惊地瞳孔放大，陈永宁死了不是大新闻，在国外有大别墅也不是大新闻，周昙在国外让medrobot偷偷猥琐发育到要被o.p.e.全资收购的地步，收购一旦完成就成了爆炸新闻，无异于把杨宴如摁在地上左右开弓扇到脸肿。
从他认识杨宴如以来，就没见过杨宴如输。
不，这事儿肯定另有玄机，老赵心想。
“下午是临澜资本的杨总过来，盈水基金也是她的，大家一起商量个对策。”老赵很快掩饰了有些惊惶的表情。
果然，这种决策看起来就不像是陆廷的作风，陆总那种温文尔雅先礼后兵的感觉，假设换是他的决策，会是另一番景象。
“好！”姜炎回到自己工位上，思虑重重。
杨总。
莫非是笔记里面的杨宴如？
大多数时候，笔记里提到，都是“宴如”两个字以指代她。
姜炎心里有些慌，笔记里的“宴如”看起来，很不好惹。
追着陈总小公司穷追猛打，这种事在徐律师这样的君子看来，都不是很上道，徐律师之所以仍然做，一方面这是客户的合理需求，不过看起来跟这位杨宴如有脱不开的干系。
姜炎心里有个猜测。
她打开谷歌检索“medrobotfinancing”，很快跳出来这家公司在五年间完成了a轮和b轮融资，领投方是业内知名的icebridge旗下医疗器械领域的基金，o.p.e.全资收购恰好就是孩子养大了嫁个好人家，换一笔丰厚的嫁妆。
怎么算，这笔买卖对周昙来说都很划算。
姜炎悻悻地去点外卖，下午在神仙打架的局里，吃饱了才好扛揍。
还没等姜炎的外卖到，周秉文先到了。
姜炎看见他一身西装笔挺地走过来，直接把头埋在臂弯里趴在工位上装睡，她还没忘记昨晚的社死时刻，如果可以，她情愿原地蒸发再也不要看见周律师。
什么情况？他为什么来了！找她要个说法么？！她昨晚除了吐他一身，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啊！应该不至于让堂堂周大律师吃什么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