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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扬摇摇头,指了指西四楼的方向,说:“我们谁都不知道,这一千多万到底买了些啥,甚至,这批研发基材到底是不是真实存在。我们只要尽到穿透核查义务就行,如果确实不存在,我们没必要硬调账,该剔除还是要剔除。”

“张扬,我有个问题,如果确实不存在,但他们做了假资料骗我们,怎么办?”姜炎问。

“尽职过失,我们得真真实实地查,意思就是不只是看资料而已,这堆研发基材拍出来照片,或者基材研发生产的产品,堆山码海放在那里,我们查了,要是做到这个份上还是骗我们,那认倒霉吧,就是过失而不是故意不尽职。”张扬挤眉弄眼,颇有些无奈。

敏敏惊讶地捂嘴,道:“那还好,这是周律师在里面当老板,不会坑我们,万一是完全陌生的项目,真的风险好大啊!”

“你以为老赵为什么每次都把项目看得跟他命根子一样紧,出了事儿,他作为高级合伙人是要赔钱的,律所赔多少他都要陪绑。他现在放手不代表风控委那边不会管,他在风控委投票权很大,做精细一点总是没错。”张扬说。

夜幕夕沉,远处溶溶落日,把这条黄花风铃木的路染成了橙红色,落花与暮色融为一体,分不出高下。

三人一行往电梯方向走,姜炎说:“运单、仓单和提单包括发票这些都有,我当时让孙啸飞扫描过,我对比过原件和扫描件,这个资料是没有问题的,等会我把这些扫描件给找出来给你。”

“没问题!”张扬点了点头。

“哦对了,愿见还有个地方有问题,跟心天制药之间的关联交易,我发现采购愿见产品的第一大客户就是心天制药,不过还好,比例没有超过20%,但是笠舟贸易同样有采购愿见的产品,都在鹤笠集团控股的前提下,合计超过30%,他们有转让定价报告,看起来是合规,但我不太确定这块会不会被问询。”姜炎说。

张扬脑袋摇得像是拨浪鼓一样,说:“如果一家上市公司与关联方之间进行的交易,交易金额占上市公司最近一个会计年度经审计的合并财务报表营业收入的1%以上,或者超过1000万元以上,就需要进行关联交易的披露和审批。鹤笠集团作为上市一方,每年财报都披露过这些。最主要是关联交易没有存在损害公司和股东利益情况,就没问题。”

“好,我们按照新架构方案再调一版法律意见书。”姜炎心里有数了。

“又调!!!”敏敏哀嚎了一句。

“对了,白鹤地产的尽调报告,要不敏敏你来写吧,我赶不及了。”姜炎揽着敏敏的肩膀,笑嘻嘻地说。

林敏君瞪着杏仁大眼睛,说:“姜炎姐,你多分点钱给我,不然我爸真的要吐槽,几个钱啊每天忙成这样……”

“你写的报告,不就有5%项目提成嘛!”姜炎说。

“加班咯!”敏敏仰天长啸。

三个人刚回到工位,隔壁易恒律师才下班,瞥了他们几眼,单手插兜扬长而去,他手下的实习律师看见易恒走了,才开始收拾东西,然而易恒还没走出律所大门,又半路折返回来,指着姜炎说:“有个上市公司的股东大会决议出法律意见书,你跟我一起签字,周律师吩咐的,明天签完给风控委。”

“我总得看一下底稿吧!”姜炎见易律师这颐指气使的口气,还是提出了要求。

“我核查过了!你签就行了,什么都不用管!”易恒不屑瞟她几眼,命令道。

姜炎坐在椅子上,双手抱胸,将椅子转到易恒的方向,对他说:“我没看过的,我不签,你叫周秉文到我面前来,也是一样。他要不要我看是他的事,我看不看是我的事。”

易恒回到工位附近,指挥他手下的实习律师发邮件给姜炎,然后对姜炎说:“那你慢慢看,总之我明天就要签,签不了自己去跟周律师交代。”说完,他就扬长而去。

敏敏有些同情地看着姜炎,姜炎就当摆摆手,一副不想提的样子。人不可能既要又要,她接了周秉文的业务和客户,就得承受这些非议,姜炎早就想开了。

“诶诶诶,看新闻,看!证监会发函询问安柏资管和丹枫丽华是否是一致行动人,回购计划没成功,差了1.1%,但是如果安柏资管和丹枫丽华是一致行动人,家族持股就成了第二大股东,鹤笠集团董事会真的要下台了。”张扬在对面惊呼出来。

姜炎的心一下子沉到了谷底,很明显,周昙的计划并没有奏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