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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赶到的时候,老周总还在手术里做手术,看情况并不乐观,周嵩握着《病危通知书》在手术室外反复踱步,周昙坐在椅子上,沉默不语,还有一个看起来年级颇大的老妇人,身上的帝王绿翡翠项链非常醒目。
“太太,周总,昙姐。”周秉文恭恭敬敬地向每个人问候。
姜炎感觉这个场合,自己似乎不应该出现,她不知道该怎么称呼,只得微微向前倾了倾身子,表示问候。
“带她来干什么?”周嵩看见姜炎,明显一脸不屑。
周昙抬头,指了指她旁边的位置,对姜炎说:“小姜,坐!”
虽然是很和善的语气,但是有令人无法拒绝的威严。
“周总,我们出去说几句。”周秉文拎着公文包,平静地说。
周嵩攥着《病危通知书》,语气阴沉地说:“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说?”
“白鹤的事!”周秉文说。
“爸爸还在里面动手术,有什么好讲的!”周嵩相当不悦,他个子没有周秉文高,虽然气势不足,但他比周秉文胖很多,说话中气十足,丝毫不落下风。
“这种小事,让太太和堂姐操心,显得我不知礼数。”周秉文彬彬有礼地说。
周太太这个时候,听出了周秉文弦外之音,和善地说:“一家人,没有讲两家话的道理,在这里说是一样的,周昙不是外人。”
周嵩两眼一瞪,厉声道:“说!”
“映雪小院的七栋小高层,你以房抵债给了总包,又跟安城签署了兜底报销,这个还是你发债的底层资产,如果你把白鹤卖给你不知底细的君风资本,你有没有想过,怎么对付他们尽调,事情很难收场。”周秉文与他四目相对,隔着两米的距离,视线滋生的电弧一路火花。
“胡说八道!”周嵩依然不屑地冷笑。
“詹红棉不给合同,不意味我拿不到,你要看吗?”周秉文举起手里的硬盘。
周嵩把《病危通知书》折叠好,放进西装上衣口袋,泰然自若地说:“那又怎样?君风同意下月就给钱。”
“我给你一个最坏的假设,爸爸身体状况无法胜任董事长,股东会选举你代理或者接任都好,君风里面任何一个不重要的小蚂蚁把白鹤的情况透露出去,鹤笠的股票一泻千里,区区五十亿就可以举牌,不到两百亿就能够超越我们家族控股的有限合伙持股比例,你打算把集团拱手让给别人?”周秉文皱着眉头问。
姜炎心脏跳得很快,她不安地看了一眼周昙,周昙泰然自若,对此毫不意外。
“万科珠玉在前,你要紧随其后我没意见,别在爸爸还在的时候搞出这种事情!”周秉文往前走了一步,走廊窗外的阳光一半照射到他脸上,他的另一半脸隐没在阴影里,浮尘在他四周漂浮。
周嵩叉着腰,指着周昙质问:“又是你挑事?”
“你自己有律师,你自己可以现在打电话咨询,集团股权分散的问题又不是一天两天,因为白鹤地产暴雷,把股价砸到地板上,股价跟集团品牌价值完全倒挂,你做副董事长这么久,这话听得应该耳朵都起茧子了。”周昙端正坐着,气定神闲。
“哥,天越的钱已经准备好了,只要你配合,一定比君风快!他们现在还不知道实际情况,你要趁他们没有反悔前赶紧公告,生米煮成熟饭!”周秉文劝道。
“闭嘴!”周嵩明显已经生气了。
这恰恰是姜炎最痛苦的地方,她还没有把这个一房二卖的天坑告诉杨总,她在反复纠结要不要提前跟沈致尘打个预防针,可是说了,恐怕没有哪家愿意接这个正在爆炸的巨雷,不说,杨总和林总就成了接盘侠。
作为律师的职业道德,明示风险,天经地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