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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帝走之前把圣上托付给我,我既应了这辅政的差事,也想把事情做好。
前头几年都很顺利,我还以为能颐养天年了,突然就出事了。”
说到这里,平亲王左右看了看,确定不会叫不相干的人听了去,才压着声问徐简:“圣上与你都有些别的考量没有在早朝上说吧?”
“是,”徐简颔首,“的确有一些想法,想少了怕被措手不及,想多了又怕弄得人心惶惶,这才没有挂在嘴上。”
平亲王心里有数了。
等下问问圣上就是了,不用为难徐简开这个口。
两人一块到御书房。
平亲王问及状况,圣上点了头,徐简便把古月的状况、以及后续的一些想法都提了提。
越听,平亲王的脸色越难看,明明白白把对李渡的不满都写在了脸上。
“他先前做的那些事,我还能勉强说是他有他自己的野心与目的,”平亲王冷声道,“身为皇子,想当皇帝,哪怕失败了也不甘心,谁让他姓李呢?
他是有理由不甘心!
可正因为他姓李,他断不该去与古月弄什么里应外合,若再拉扯上西凉,更是错上加错。
古往今来,想借别人的手来坐龙椅的,全没有好下场!
不止自己满盘皆输,连祖宗基业都得被葬送在里头!”
圣上道:“那依皇叔之见,眼下如何抉择?”
“我这两天一直在听、也在想,各种论调皆有他道理,”平亲王说得很实在,“圣上的想法应该也与我一致。”
如果错得站不住脚,直接就驳斥了,根本不配拿出来讨论。
就像他先前听了一嘴的李邵说的什么“把李嵘挂城墙上去”这种只为泄愤的话。
能被反复讨论的,自然是存在利弊之处可以商榷。
平亲王思考了一阵,一面斟酌,一面分析。
“李渡行事很少有高调之举,哪怕是贼袭宝平镇、火烧定国寺,他也把自己隐藏得很好,更不用说他与董妃娘娘之间的恩恩怨怨。”
“他的警觉性很高,越防着他,他越收紧。”
“当年又不是没有细查过?不都是证据不足吗?最后先帝处罚也只罚了李浚与李汨,李渡全身而退,毫发无损,这也算是一种本事了。”
“我们要还密不透风地找他、抓他,我敢说,他比谁都能藏。”
“这么看着,还是应该让各处政务一切如常、按部就班,不能为了他李渡就荒了正事。”
“同时,也要提高警惕,我们不主动大张旗鼓地找他,但要防着他突施冷箭。”
“这一点上,我倒是赞同徐简的意见,引蛇出洞。”
“不是说真把京城露出来给李渡当目标,而是适当给李渡留出一些转身之地,他动起来了,水面有波纹了,他在哪儿也就曝露出来了。”
“不过话又说回来,这都建立在裕门交战的前提下。”
“李渡势弱的状况下,苏议还愿不愿意与他联手,这得两说。”
“圣上若不想全盘被动,倒也可以考虑策反苏议,加固与古月的联系,我们大顺和古月好好做买卖,联手防备西凉,也断了李渡的外援。”
御书房里,三人一直讨论了半个多时辰。
平亲王退出来时,满面疲惫。
圣上担心他的身子骨,让准备了小辇,由徐简陪着一道去静心堂。
因为平亲王想见一见李嵘。
静心堂里。
李嵘休养多日,已经康健许多。
得了太医允许后,他白日适当在院子里走动着活动筋骨,晒晒太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