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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意思,你解释一下?”梁予安替大家问了这个问题。

杨竹看了看岳迩,这种事情还是他来解释比较好,自己对于这方面处于一知半解的状态,仅仅凭借有限的了解推测了两种情况,但岳迩正低头不知道在研究啥,并没有发觉杨竹用目光示意她,杨竹不得不冲他轻轻叩叩桌子。

岳迩抬起头,顺嘴就道:“银行卡有什么好盗的,本身就是依据二进制研发的金融系统,能力不错的黑客都能搞定。但是门禁卡和记录卡则不同,是基于物理形态下的识别,比方说门禁卡是通过磁性、生物识别、量子匹配等等,而记录卡则通过特定声光电磁甚至DNA层面的信息录入进行存取,这两种方式从某种意义上说存在可破解性,不过就是概率太低代价巨大,所以安全性有保障。也就导致采用这两种方式的芯片,有识别唯一性,没卡就没门,把卡毁掉,那只有找找有没有安全后门咯,这个得去花钱跟开发者买,或者放弃。”

大刘望着梁予安,推了一下正在思考问题的他,低声说:“那件事儿,要不要跟她讲。”

“什么事?”梁予安不知道他到底指哪件事。

大刘挤眉弄眼,梁予安也没有搞明白,逼得他最后只好说:“明河酒店爆炸,幸存者。”

杨竹眼睛突然间睁大,盯着梁予安。

“官方报道一共有十位幸存者,当时我们找到活人仅仅只有九人,还有一个人没有找到尸体,本来应该认定为失踪,但是这个人当晚就乘坐飞往英国曼彻斯特的飞机,至今未能获取入境记录。我们在机场调取的录像,对方带着帽子遮住了上半边脸,只能看到下半边脸。”梁予安一口气把事情说完了。

“你们没拿照片去找幸存者或者发布社会公开悬赏辨认信息吗?”杨竹自然想到了最常用的方法。

大刘叹了口气,说:“有,也有线索,但是最终都不匹配。这个人,我们猜可能是爆炸案的关键人物。”

“他出国使用的护照叫什么名字?”杨竹问。

“Barry,Barry?Gabriel,我们向英国发送了国际刑事案件协查请求,对方回复Barry?Gabriel在前年年底失踪。”大刘回答道。

杨竹在脑海中拼命搜寻信息,冥冥之中有一个人符合,手不由自主在颤动。

“可以这么说,黑市上有人出高价悬赏那份文件,我就去传世拿到文件。然后来到中国准备跟对方交易。交易地点在明河酒店,但是对方没有来,明河酒店发生了爆炸,我逃了出来,但这份文件已经被毁掉。我没立刻回美国,打算暂避风头过些年再回去,这事情闹得太大。本来我也没把这件事放在心上,谁知道……”

当Eric这段话浮现在她记忆当中的时候,杨竹激动地脱口而出:“是Eric,Barry?Gabriel就是他使用的假身份。在最后他劫持我的时候,他明确说过,明河酒店发生了爆炸,他逃了出来。”

“去年三月份,这个人以夏帅的身份入境,这个夏帅在美国也已经死亡。这个人都死了,不是白扯这么白天!”大刘抓了抓头发,郁闷地说。

杨竹摇摇头,道:“不,我猜季明河手中的可能是一张记录卡。在明河酒店爆炸时,Eric明白无误地说我爸爸设定的商业机密文件已经被毁掉,但是出钱雇佣他的人也就是陶晨轶,他认为没有,逼迫Eric继续寻找。那么,很有可能是季明河当时拿到了文件并且成功破译,而陶晨轶不知道这件事情。这份文件,对于冥王星而言可能造成巨大伤害或者有巨大利益诱惑,陶晨轶死亡后,冥王星派人从季明河手里夺走记录卡。”

“在陈灵的案子当中,从吴大鹏的描述,也有一个老大,在二十多年前就觊觎陈灵的研究成果。”岳迩想起在水底下的MTD实验室里,吴大鹏所说的情况。

“梁队长,对此,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杨竹意味深长地问。

梁予安定定地看着她,不说话。

“喂,有啥瞒着我们的,说!不是你的锅,你别硬顶!”大刘烦躁地催促道。

梁予安想了想自己的亲生母亲如今还下落不明,他不敢冒这个险和盘托出,只能寄托岳迩救出他母亲后再考虑向他们透露情况。

“我知道的,都跟你们说了。”梁予安态度很坚定。

就在大家讨论到僵局的时候,庞法医摔开门,把一份文件往桌子上一拍,怒斥道:“你们几个人怎么搞的,杨海诺死亡时只比对他前次失踪留在记录里的DNA血样,多动一个手指比对一下他和杨竹的血缘关系会死啊!”

杨竹迅速翻开文件扉页,64位DNA位点比对最终结果显示,杨海诺不是杨竹生物学上的父亲,仅仅具有三代内的血缘关系,这不啻于一个晴天霹雳,让她连丝毫心理准备都没有,整个人石化般怔在那里。

“这……怎么可能?”只有霍小兰一个人惊讶地叫出来。

所有人都瞠目结舌,盯着生气的庞法医。

“全国户籍人口DNA录入系统是五年前建立的,只覆盖到全国70%人口,基本都是50岁以下人口。杨海诺留存的DNA来自于失踪案的血样,杨竹的血样是在他回国后录入,你们在座的没有一个人去比对,还他妈的是我要翻案卷发现缺了家庭成员血缘关系确认,补做了一个。”庞法医把桌子拍得震天响,这么重要的事情,竟然没有一个人发现。

梁刘岳三人都跑到杨竹身边,看那份生物学亲缘关系比对鉴定书,岳迩抬头看着庞法医说:“是他叔伯舅舅之类的人?!”

“我去问我妈!”杨竹从座位上霍然站起,向着外面跑,被庞法医一把拉回来。

庞法医放缓了语气,道:“我不是责怪你工作不力,你给我回来,听我把话说完。”

杨竹不情不愿地站在原地,转身看着最近操劳得头发都白了的庞爷。

“杨海诺是不是你亲生父亲,对你可能很重要,但是对于现在的案子,不重要。我今天发火,是想提醒你们一下,有些事情不要想当然,该做的没做,该考虑的没考虑。死的人越来越多了,这城市里的人没有安全感,有压力固然辛苦,不要被压力冲昏了脑子。听明白了没有?”庞法医换了个语气,心平气和地说。

对于其他人而言,这是个教训,对杨竹而言,远远不止一个教训,这几乎是对她人生的否定,一夕之间连自己来自于何处都成了疑问,除了去问Melissa,她根本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能抑制内心的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