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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竹原本有些松懈的神经立刻紧绷起来,把勘验箱交给梁予安放到车的后备箱,然后立刻下到负四楼去。这一层到处是各种检测仪器,还有分隔出来的隔离间,看起来就像是一座小型医院。目之所及一切井井有条,但原本码放资料的柜子空无一物。庞法医和齐海平挤在电脑前查看资料,杨竹走到他们身边去,问:“这个刘细妹是浮尸案那具女尸还是同名同姓的?”
齐海平指着屏幕说:“同一个人,有DNA信息,跟小岳那边比对过了。”
“她是被商业招募的实验对象还是临床实验对象?”杨竹倒是觉察出了里面不同寻常的地方,如果是商业招募的实验对象,那么必然在网络媒体、平面媒体、广播电台保存下招募信息,也许能提供一些关于这家实验室的线索。如果是临床实验对象那就更好办了,这家实验室必然与某家医院有合作,要顺藤摸瓜自然容易多了。
“还不清楚,等下把电脑机箱搬回去慢慢研究。”齐海平兴奋得眉毛都在抖动,庞法医一只手搁在大肚子上,一只手背在背后,站在旁边看着,什么也没说。
杨竹问道:“她是什么时候成为实验对象的?”
“四年前,呆了一个月左右,主要是服用微量A,测试抗凝血性。”齐海平回答道。
杨竹摸着自己的下巴,脑子开始飞速转动起来,她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刘细妹刚好是四年前做的心脏搭桥手术,用假身份证,赵勇给她支付的手术费用。想到这里,她走到齐海平身边直接挤开庞法医,把屏幕上显示的信息看完后,直起身子想了一会儿,意味深长地反复念叨着说:“她是动完手术才参与这个实验的……”
“有什么问题吗?”庞法医看她絮絮叨叨的样子,忍不住问。
“这上面显示总共支付了刘细妹20万元试验报酬,刚好跟赵勇支付的手术费费用接近,最关键是,赵勇嗜赌成性怎么会有钱支付刘细妹的医药费?从我们查到的信息看,钱是赵勇一次性用现金存进卡里。刘细妹的心脏搭桥手术采用可溶性支架,只需要服用不超过两年的抗凝血剂,她简直是绝佳的实验对象。”杨竹的思维转得很快,想到那里就说到那里。
庞法医两手背在背后,挺着大肚子,半眯眼睛问杨竹:“你的意思是,这实验室可能专找刘细妹这样做不起手术的心脏病患者,支付他们手术费,条件是要求做A抗凝血性的实验对象?”
“是!A很明显是造成严重后果的化学成分,实验对象有可能因此疯掉,如果从正常渠道来招募实验对象,谁会来?”杨竹反问道。
齐海平挠挠头,赞同地说:“确实,现在新药的临床试验极其严格。”
“赵勇嗜赌成性,早就应该身无分文才对,他这些年光靠陪牌能挣来多少赌博的钱?事实上岳博士查到他每年银行流水高达上千万,极有可能是为谁做白手套。我们退一步想,20万实验酬劳是给刘细妹动手术,为什么是用现金存进赵勇的卡,赵勇来支付刘细妹的手术费?刘细妹有假身份证,完全可以开假身份证的银行户头。”杨竹捋顺了思路,仔细分析道。
“有道理!确实有道理!回去好好查查赵勇这个人,说不定刘细妹的案子会有新进展!”庞法医非常认同杨竹的思路。
突然之间,“咔哒”整个实验室一片黑暗,紧接着传来三秒左右的摇晃。
“怎么回事?”庞法医的声音带着怒意。
三个人的耳麦里都传出沙沙沙的声音。
“牵着手!”齐海平第一反应喊道,三个人都伸出左手摸索到一起。
大家都掏出手机来暂时照明,整个实验室只有他们站着的地方有三束光芒,其他地方漆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连电梯摁扭的灯光处于熄灭状态。
这里没有电话信号,无法通知上面的人,耳麦又沙沙作响,肯定是被认为切断了信号。
“我觉得关掉手机屏幕灯光比较好,我们这样暴露自己,万一有危险……”杨竹低声说。
三个人默契地把手机放回衣服里,周围传来脚步声,很轻,很稳,但分辨不出方向。杨竹开始紧张起来,这是她预料中的情况,对方没有发动袭击前,她决定也按兵不动。静静地听声辩位。
“谁?”庞法医大声喝问,声如洪钟。
对方没有回答,只是传来一些塑料袋摩擦的声音。
然而这些声音让杨竹找到了对方所在的方向,再有一些动静她就能判断对方在哪个位置,但是动静就这么消失了,一时间她的不安感在增加。
脚步声再度响起,一步两步,三步……在向他们靠近。
“砰!”杨竹果断掏枪,毫不犹豫扣动扳机,子弹顺着声音方位飞去,火光闪烁如彗星掠天,瞬间传来弹壳叮咚掉在地上的声音。
庞法医和齐海平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登时所有的LED全部亮了起来,他们就看到自己一手跟杨竹握着,而杨竹另一只手持枪朝着八点钟方向开枪的姿势,但是并没有第四个人。
“怎么会没人?我明明听到了脚步声!”杨竹惊讶地握着枪,四处看。
齐海平哭丧着脸大叫:“姑奶奶你黑漆漆的瞎开什么枪,打哪里不好把主机打了!”
八点钟方向摆放着一个方形铁箱,高约一个人的样子,周围许多电线都汇集进入铁箱里,这是负四楼的中央集成机箱,杨竹这一枪不偏不倚打在铁箱上方。
“杨法医,你在我们中国,没有持枪许可证的把?”庞法医冷冷地问。
杨竹顿时愣住,这里不是美国,她知道自己现在就是非法持枪的状态,但是本以为能一击即中抓到这个人,就算被庞法医抓回公安局治罪她也认了,偏偏这一枪没打到人,麻烦可就大了。
“这一枪,我开的。”庞法医从她手里拿过枪,使劲抹掉了她的指纹,将自己的指纹印在上面。
“我……”杨竹不知道该怎么说。
“回去再说,你先上去叫人下来把机箱拆了运回去。”庞法医命令道。
杨竹只得乖乖上去,走到别墅大厅就听到一股浓重的烧焦味,甚至烤肉的味道。
浑身狼狈不堪的梁予安指着别墅院子里装满勘验箱和物证的车,抱歉地对杨竹说:“这车被装了炸弹,炸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