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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予安和陶晨轶见状都蹲下来端详门口的头颅,两个人相视一望,顿时明白为何她俩反应这么大。杨竹翻身站起来,第一件事就是捂住任丹心的眼睛,把她拖到沙发上,痛苦地说:“你坐在这里,不要去看!”
“那是不是我爸?是不是?是不是?”任丹心摇晃着杨竹的肩膀,她的眼泪“刷”就像瀑布一样留下来,把脸上的妆粉冲出两条明显的痕迹,她带着抽噎声质问:“爸爸的遗体不是存放在你们那里?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杨竹心里为难得不得了,可是她不知道从何解释,自己都完全不清楚状况,但是她知道现在不能慌乱,深吸几口气,把任丹心摁在沙发上,严肃地说:“听我说,如果我们现在方寸大乱,这样的事情永远都没个头,对方要的就是我们恐惧,我们痛苦。丹丹,你坐在这里,剩下的事情,我和梁予安来处理。好吗?”
任丹心克制不住自己的哭泣,梁予安放下手机走到她们身边,说:“她说的对,我们的人马上就到,你这两天受的刺激太多,还是先去休息吧!”
陶晨轶打了个响指,问:“任小姐,睡不着我可以帮你,想催眠催眠,想吃药吃药,你随便选!”
杨竹不满地回头瞪了陶晨轶一眼,这个时候说话吊儿郎当没个正行,简直脑子进水。但现在情况她也顾不上说陶晨轶,把任丹心交给梁予安后,打开手机上的高亮电筒,走到门口检查。
“你没事干,就看监控,刚刚是不是有什么东西来过。”杨竹没好气地说。
“嗯!”陶晨轶也感觉到杨竹似乎不高兴,就老老实实按照她的吩咐,叫梁予安过来把监控调出。
杨竹跪在地上,把高亮电筒对着头颅照去,血红的眼睛瞪着她,眼神里充满了愤怒和幽怨,倘若是梁予安盯着这样的眼睛,肯定会心里发毛。在杨竹看来,死人是没有眼神的,更何况她亲手合上了干爸的双眼,他的眼睛睁开,只有两种可能。她小心伸出食指指腹,轻轻触摸了一下他的光头,触感发冷,有一种腥味。
任远原本被冰冻在零下10度的冷藏库,这个案子虽然被立案,但是并没有进展,杨竹还想再做一次复检,连日繁忙抽不出时间,便将他暂作恒温冷藏。这个时候发丧,对于传世的股票也会有极大冲击,传世也希望交接完成之后再公开发丧。
凉凉的晚风吹来,头颅上散发的腥味吹进了屋子,嚣张的穿堂风把死亡的味道带到任丹心的嗅觉中,屋子里的人都陷入了沉默,梁予安捏着电话的手心都开始出汗。这个看不见的凶手,已经把挑衅的触角伸到了公安局,在一众警察的眼皮底下兴风作浪,这样的事情传出去,从上到下都别想好过,然而现在大家连对手是谁都不知道。
杨竹看到右耳耳廓上有个紫红色的圆形印记,她歪着头照着耳廓仔细观察,一点点回忆上次尸检时做外观检查的细节,她非常清楚记得那时的耳廓上没有这个印记。于是,她转到左边去,左边并没有这样的印记。杨竹看着地上,在颈部前方大概五厘米的地方,有淡红色水滴,几个圆形水滴重叠在一起,很明显的坠滴。而颈部周围也有一圈湿润的水迹,可以明显看出红色。
她观察完之后,迅速用手机把所有细节拍下来。
“你家有没有右侧的监控,屋子那边?”陶晨轶指着屋子右侧问梁予安。
梁予安摇摇头,说:“只有门口这一个监控,其他地方没有了!”
“那一侧,有人用棍子捅着耳朵,把头推到门前。你家那边是不是还有竹竿棍子什么的?要是直接从你家院门进来的,这么长竹竿早伸到这门口看到了。”陶晨轶问。
“是,有几根长竹竿,扎起来晒被子方便。”梁予安回答。
陶晨轶捂着脸,无语了一会儿说:“大哥,好歹你也是住豪宅的人,还用这么古老的方法晒被子,你活在一百年前乡下大院啊!”
这时候门外传来警笛的刺耳尖啸,像一柄利剑划破小区的寂静,顿时周遭都不安悸动起来,宠物纷纷嚎叫起来,人们的窃窃私语和高声喧哗夹在一起。齐海平冲到台阶前,杨竹正趴在地上专心致志看头颅。
“小岳的化验出来了,他不敢跟你说,碎尸DNA是任远,庞法医现在在彻查这件事,麻烦大了!”齐海平放下勘验箱,两手一摊道。
杨竹从地上爬起来,扶着门框站了一会儿,缓解一下下肢酸痛,问:“小岳呢?”
“送医院了,吐血晕倒在化验室,我当时就在他身边,眼睛、耳朵、鼻子都流出血来了,他那个猫也不动了趴在桌子下面。今天不知道招惹什么太岁了!”齐法医叹气地说,紧接着先拿出相机来拍照。
杨竹感觉胸口一闷,血液上涌,浑身难受到不行,仿佛被万箭穿心那么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