曼卿提示您:看后求收藏(36全本36qb.com),接着再看更方便。
“救救我的孩子……她在朝云路,17号……”霍小兰说着说着就没了声音。
杨竹皱着眉头问谢韭:“她结婚有孩子了?”
“没啊,单身啊,去年刚毕业。”谢韭也觉得很奇怪。
“朝云路17号,你们谁知道这地方?”岳迩听了一耳朵她的胡说八道,对这个地名感觉很熟悉,又想不起来。
谢韭一脸惊恐地说:“哎呀,我知道!那可是个有名的鬼屋!”
“鬼屋?旅游景点吗?”杨竹一时间没往那地方想,以为是美国万圣节游戏里的那种鬼屋。
精神科医护人员把霍小兰紧急抬上手推床,杨竹他们跟在后面小步跑,谢韭还麻溜给局里打电话通报情况,让他们派个人过来管陪护的事情。
于铁如梦初醒地想起那个地方来了,说:“我知道了,朝云路17号就在龙泉大厦过去两条街的样子,那里也是属于老城区的一部分,朝云路上因为有革命烈士故居,所以这一条路上的老屋子都没拆,那在民国时期,可都是大户人家的宅子。现在有的标明是历史文化遗迹,有的还当祖宅空在那里,反正你说是旅游景点,也没错。”
“我说的不是旅游景点,那个地方闹鬼,17号刚好是,是……”谢韭一下子想不起来那名字,就随便囫囵过去,说:“忘记名字是哪家的宅子,大概二三十年前吧,灭门惨案,一家老小全死光了。晚上走那条路,会看见女人血淋淋地在路上爬,听到小孩子凄惨的哭声,老人家那种好瘆人的咳嗽声。”
谢韭边说还手舞足蹈地模仿着,任是于铁这样年轻热血汉子听了也打了个寒战,杨竹就当听都市鬼故事,并没什么感觉,毕竟她家旧居还不是照样被当成鬼屋,传得神乎其神,也不过就是个被不知名者惦记的屋子。
“以讹传讹吧!”岳迩也不太当回事。
“别不信这个邪,好多去那屋子探险的小年轻,据说回来就疯了。”谢韭也说得像那么回事。
“你是警察,别整得像个神棍似的行吗?”岳迩忍不住吐槽。
“去去去!说不定霍小兰这几天就是好奇心太强跑朝云路17号去玩,被恶鬼缠住才闹成这个样子!”谢韭也对岳迩那油盐不进的样子嗤之以鼻。
杨竹过了好久才发话:“都别争了,回去工作,谢警官,你等同事来,我们先回去忙。”
“诶,好嘞,你们去吧!”谢韭应承下来。
在回法医中心的路上,刚好碰到梁予安也去法医中心那里询问昨晚斗殴死亡的尸检进程,杨竹顺带把今天发生的事情跟梁予安说了说。白骨还摆在解剖台上,岳迩拿了一堆东西去化验,于铁用镊子小心翼翼给白骨拔牙。
“朝云路17号啊……22年前是有个灭门的案子,那家男主人干的,妻子、两个孩子、一个老人都被他杀了,被抓住判了死缓。本来是判死刑立即执行,但是说那男主人当时疯了,这案子影响太恶劣,不判又说不过去,就留了他一条命。我们父辈都知道这事,那个年代,真的是大事。”梁予安倒也不觉得奇怪。
“霍小兰跟这案子八竿子打不着啊!”岳迩还是揪着问题不放。
这时候,谢韭打电话过来,跟杨竹说:“杨法医,小兰醒过来了,她说她也不记得发生什么事,脑子里总盘旋一句话,去朝云路17号,救救她的孩子。而且,她也确定她没孩子,从没去过那里!”
“这还真是奇怪了!”梁予安挠挠头,感觉到有点不可思议。
“梁队长,中午我们去看看。鬼,肯定没有,但是案子,未必没有。我在美国也遇见过所谓鬼杀人或者鬼上身的案子,但是最后都证明是人为。小兰也有可能受到什么外界刺激,或者近期听朋友讲鬼故事吓到了,给自己造成了心理暗示,才会出现这种巧合。”杨竹嘴上这么说,心里也还是存疑,今天早上她在龙泉大厦也看到了像鬼一样的东西,可是摸不到,也没有对她造成什么伤害,那十个什么东西,她暂时还难以下定论。
于铁用镊子夹着牙齿,插了一句嘴:“谁知道呢,鬼可能只是现代科学没认识的某种物质吧!”
“中午十二点,公安大厅见,我开车。”梁予安说完就去齐海平和庞法医。
杨竹拿着放大镜,拿起一根肱骨仔细看,说:“凶手可能是用电锯一类的东西进行分尸,创面整齐,而且没有砍斫创特有的顿挫痕迹,相当干脆彻底。”
“剁猪肉的那种砍刀,凶手力气大的话也可以砍得很干脆。”于铁提出了不同的意见。
“剁猪肉的砍刀横截面呈V字型,下端尖利,上面则比较宽,剁下去的时候两侧上端断面会有细微迸裂,而电锯之类东西就不会,你看看。”杨竹把胫骨和尺骨的断面对比给于铁看。
“先扫描,建模后,先做人脸复原。”杨竹打开3D扫描仪,将骨骼平放后,从各个角度扫描。
这一通忙活,上午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吃饭的点,杨竹放下扫描仪,看着扫描成果,满意地保存后,脱下手套去公安大厅找梁予安。
两人碰面汇合后,先去食堂简单吃了午饭,然后开车前往朝云路17号,那个地方在翠竹大道的中段,这是静海市最为繁华的中心地带,朝云路上两排老房子夹在一堆高楼大厦中间,显得那么格格不入,又有点倚老卖老的意思。
站在朝云路的路口,他们一下子就感受到了民国旧居自带的那种阴森气氛,也可能是因为两边的高楼遮掩了阳光,让这里在大白天也显得有些昏暗,秋风吹来,让这里比别处要冷上几分。
“哇!哇!哇!”南方不常见的乌鸦鼓噪着,拍拍翅膀飞走,惊起树叶一阵稀里哗啦。
走到17号门口,杨竹抬头看了看牌匾,斑驳的朱漆隶书四个大字——“岭南陈府”,蜘蛛网卷着灰尘覆盖了门户。
“啊!”杨竹突然发出一声惨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