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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太太疼爱地点点她的鼻子,却没有发出评论。慕亦麒能把人带回来,可见认真和重视。但他才二十岁,结婚什么的为期尚早,而且也得看看他们两人的感情发展如何。慕太太不想逼迫他。
不过,慕亦麒肯交女朋友,慕太太也放下心头大石。
时间不早了,封潍明准备告辞,慕太太嗔了他一眼:“住了十多年的家,你如此急着走?上次回来就没留下,今晚也不留?床都给你铺好了。”
封潍明看了慕亦熙一眼,慕亦熙向他扮鬼脸。
封潍明说:“那打扰了,大伯母。”
慕太太说:“再客气,我跟你没完。”慕太太年纪越大,越比以前放得开,流露风趣幽默的一面。
大家都笑了。
慕太太点名:“小熙,你陪我散散步。”
这是有话跟他说的意思。慕亦熙从善如流地走过去扶慕太太,慕亦璇朝他调皮地单眨了下眼,乖乖让位。
母子俩走到花园散步。
花园里新建了个温室,种上玫瑰花。慕太太爱打理,得空就待在温室里侍弄。十月不是玫瑰花的花期,温室里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桠,但因为温室打理得好,环境依然舒适。
慕太太是想和慕亦熙说说话的,可是走了颇长的一段,她只是按着慕亦熙搭在她手臂上的手,始终没有开口。
慕亦熙福至心灵,轻轻的、用仿佛怕吓着她的声音说:“妈妈,我喜欢明明,我和他在一起了。”
慕太太瞬间握紧了他的手。
慕亦熙仿佛知她担心什么,接着说:“妈妈,您放心。我是自愿的,没有人强迫我,也没有人能强迫我。”慕太太对他始终心存愧疚,也尽力在慕久荣和他之间充当润滑剂。慕久荣的一些对他不利,却可能对慕亦麒有利的图谋,慕太太会暗示他,让他遵从自己的意愿行事。
慕亦熙常常觉得他和慕太太的这段母子缘分,是几世修来的福气。他没有因为自身的经历彻底坏到根子里,就是不想折了这份福气。
慕太太干涩道:“这条路……很难……”
慕亦熙安抚说:“我知道的,妈妈。但我难得喜欢一个人。其实,这种事在国外不算什么。您就当我给你娶了个不能生孩子的媳妇呗。”他轻松说:“况且,我还年轻,说不定过几年厌了,就分手了,转头给您带个能生孩子的媳妇……”
慕太太惩罚地拍打了他一记:“就是为了哄我,也别说这种混账话。明明听到了得多伤心!”
慕亦熙立刻乖了,低头做忏悔状。任他在外面如何威风八面,在慕太太面前,他就是一只小鹧鸪。
慕太太叹了口气:“你不像小麒,自来主意大,我管不了你,只希望你无论和谁在一起,都好好过日子,别为了谁受委屈。”
慕亦熙乖乖点头,说:“那小麒……”知子莫若母,他不信慕太太看不出慕亦麒和白颖的问题。即使两人装得再像,谈过恋爱的人都知道,有些细节是骗不了人的。他们两人并不相爱。
慕太太怅然:“我也管不了他,只希望他知道自己真正要的是什么。”
慕亦熙沉默。
慕太太说:“你别再插手了。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路,需要自己独立成长。很多时候,看着不好的,其实人家甘之如饴。”很多事情,慕太太都心里有数,只是孩子们有孩子们的办法,做大人的不能事事掺和。
慕太太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慕亦熙即使有其他想法,也必须应了。
他确实该学着放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