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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承顿了顿接着说:“我把泥土带给沈冶让他好生研究,沈冶不愧是冶炼天才,他已知晓那种红色粉末是锈铁粉,现下我工匠所造之马刀已完全可以媲美秋戎了。”

听到这儿,卿言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实在是太好了,可有带样品来?”

思承从腰间取下一把短刀递给卿言:“这是沈冶亲手打造的。”

卿言拿着短刀仔细观察,刀刃寒光凛凛,刀被坚韧十足,通过这种局部淬火的方式得到的刃口,硬度和体积都增加了,在刀刃硬度高的情况下,依旧保持了刀身的良好韧性。

“果然是好刀!”

卿言由衷的欢喜,接着问:“那后来的十个工匠如何处理了?”

“如公主所料,这十人果然来者不善,因着淬刃之术离不开他们,他们便故意拖延时间,一日才能打造数十把兵器,而他们往外递送的消息,属下均派人截获了,现下这十人已被严加看管起来,只能在铸剑坊劳作,为避免秋戎起疑,属下已派人以工匠名义,定期给秋戎递送假消息。”

“做得好!”卿言夸赞。

正高兴着,坠儿在门外求见。

“公主,程亮来了。”

“快传。”卿言吩咐。

程亮见礼,也不多言呈上信笺,卿言立即拆阅。

宁远的笔迹力透纸背:秋戎已定,一切安好。

安好?前几日还剑拔弩张刀兵相向,这几日就安好了,骗人也不会用个高明的点子。

卿言把信笺攥在手心里,思忖着该用什么办法才能知晓实情。

面前的程亮倒是个知情人,不过,程亮是宁远的贴身亲兵,就是把他活剐了,估计没有宁远的许可,他也不会将军情对外透露半个字,所以,硬的不行只能诓他了。

“程亮,除了这个,宁将军可还有话要你带给我?”卿言扬了扬信笺故作伤心,又在手里捏了条帕子似要擦眼泪。

程亮没看过信不明就里,只愣愣的如实回答:“没有。”

“他就没有什么话要跟我交代的?”卿言将信拍在桌上激动的问。

程亮一脸懵的摇了摇头。

“唔唔唔……什么交代都没有,你们说,叫我以后的日子怎么过啊!”

卿言竟然嘤嘤的哭起来,她瞟了一眼程亮,发现他更加一脸懵圈了。

有戏!

卿言继续诓他:“宁远答应我会好好的,怎么就说话不算数了!连个交代都没有,呜呜呜……”

“程亮,宁将军真的没有话让你带给我?”

程亮使劲的摇了摇头:将军到底答应了公主啥,让公主得不到答案就这般撕心裂肺。

“我该怎么办啊!呜呜呜……”

程亮越听越不对劲,终于按耐不住,小心翼翼的开口:“公主,属下觉得,将军没有让属下带话,该是想亲自给您交代,秋戎驻军一事将军俱已安排妥当,不日便可与公主汇合。”

“什么?你……再说一遍!”卿言不可置信的看着程亮。

程亮不得不又重复了一遍。

“好,太好了。”卿言立刻换了一张脸,脸上的兴奋完全抑制不住。

思承看着自家公主演这出戏,这变脸跟翻书一样,说变就变,在心头闷笑。

“程亮,你详细说说与秋戎的情形,”卿言指着信笺,“宁远说得不清不楚,你是知情人,快说与我听。”

程亮不疑有它,将整件事情全盘托出。

海图明里示好,暗里将五千黑鹰骑化妆成匪,每百人一组以车轮战术骚扰边境边民和守军,无论得手或不得手均不恋战。宁远对海图这种狗急跳墙之举很是鄙夷,场面上将此事通报给海图让他派兵剿匪,海图自然阳奉阴违;暗地里宁远用三万先锋军做了数十个口袋,等着这些匪类钻进来。黑鹰骑损失过半,海图震惊于宁家军的战斗力和装备,于是,驻军之事便不再有阻力。

原来宁远没有骗她,只不过隐去了惊心动魄的过程,直接告知了结果。

这个宁远啊,说好一路携手的,为何总是一人承担。卿言心里涩涩却又如蜜般又浓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