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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蒙将军要写下两封书信。”扶苏侃侃而谈,“一封交给父皇,一封交给蒙将军的弟弟蒙毅上卿。两封字迹需要不同。”

“字迹不同?那岂不是告诉他人两封信有鬼?”蒙恬愕然。

“以罗网的消息灵通,自然会先父皇一步看到这两封信,但字迹,并非笔迹。”扶苏自信道,“给父皇的那封信中,字迹中需要带着一丝震颤,以表明自己内心之中很迷惘,彷徨。而给蒙毅上卿的那封信,却要字字方正,稳如泰山。而且两封信的主题,都唯有一个……罪己。蒙将军,你说如果蒙毅上卿见到你给他的信时,会如何做?”

“自然会立马将书信带到陛下面前,为我,求情。”蒙恬缓缓开口。

“两封书信同时放在父皇的面前,字迹之中的差别,便是代表着我,并无碍。而如果父皇未接到书信而蒙毅上卿接到了,他将那信带到父皇面前,字里行间的稳重,稳重到没有波澜的情况下,可见字的主人何其安心。以父皇的才智,亦是会知道我的无碍。见字如见人,便是如此。况且,这种事出现,将军你会只寄家书,而不告知父皇么?父皇自然知道信件被劫之事。”扶苏缓缓开口。

“那倘若我的胞弟未曾收到那封信呢?”蒙恬担忧道。

“那蒙将军就不要在寄家书了。出了这么大的事情,蒙将军却一字一句都不曾带回家,这是否有些太过蹊跷?”扶苏手撑着额头,“不过这就有些要靠运气了。最后一种可能,实际上也是我最为喜欢的可能。有人将两封信全都拦下,那么的话,等消息传回咸阳,蒙将军,你说你这么大的事都不曾告知陛下,该当何罪?”扶苏少有的开了个玩笑,虽然他们在谈论的,并不是玩笑之事。“也就是说,无论他人是否拦截蒙将军的信,结果都几乎不会改变,只是如果蒙上卿未曾接到的话,就有些要搏运气了。如此高赔率,如此高成功率的赌博,蒙将军不陪我赌一把么?”

“公子睿智!”蒙恬心诚悦服。

“这是奴隶的印记,”扶苏看着倒在地上的诺敏,手指点着诺敏背后的印记,“月狼之裔。如果我没才猜错,上一次群狼包围我,就是你所指挥。这一次你暗杀我又深受重创,你觉得,你还有回去的机会么?”

“我,必须回去。”诺敏低声道。

“月狼之裔……如果我没猜错,是因为你剩下的族人。”扶苏微微颔首,“你有没有想过,用一个对头曼而言微不足道的奴隶,换一个秦国的公子,是一件占了多大便宜的事情?”

“您的意思是……”诺敏下意识的问,言语也用的是‘您’而非‘你’。

“你叫什么名字?”扶苏并没有将主导权交到她手,只是问。

“诺敏。”诺敏回答。

“从现在开始,你叫苏敏,我叫苏英,是你的兄长。”扶苏轻声道,“你是一名富家小姐,在陪着你的兄长出来运送丝绸时刚好遇到狼族入侵。至于诺敏,已经和公子扶苏同归于尽了。”

“谢谢。”诺敏的轻声,却只是勉强传入了扶苏的耳朵,本就受了重创,放下心神的她沉沉倒下。

“蒙将军,接下来,就交给你了。”扶苏说着,躺倒在了地上。

良久,蒙恬走出营帐的身形有些佝偻,“公子身中剧毒……薨了!”

苏英伺候完蒙恬吃完饭,将属于自己,还有自己‘妹妹’的那份端到他们那间并不大的房间,“苏敏,苏敏!先起来喝点粥吧。”

苏敏睁开眼,却没有力量起身,苏英将其扶起,看着她受伤最严重的双臂,摇了摇头。找别人喂?以他现在的身份,真是有些异想天开了吧。

“这几天我先喂你,之后你手好些了再自己做吧。”苏英脸上带着一丝浅笑,舀起一勺,便朝着苏敏嘴角凑去。

苏敏喝了小半口,却是摒起眉,并未开口。

“怎么了?”苏英询问。

“烫。”略轻的声音,但苏英终究是能够听到。

“抱歉,”扶苏尴尬一笑,“下次不会了。”朝勺上吹了两口气,方才重复刚刚的动作。

很快,一碗清粥下肚。

“公子……”

“叫我兄长,或者哥哥。”苏英将桌面整理,手上虽然才经历了只是一上午,却有了数道伤口,“苏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