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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觐听完黄裳的话心中顿升一种轻松的感觉,然后他赞道:
“黄老所言甚合本王心意,果然是老成谋晶啊,就按黄老说的办吧。”
黄裳连道,“不敢当、不敢当。”一众人马又添上黄裳那不算多的队伍,又再向前行进。
丹、炎二惢,虽有‘惢’的行政级别,但其实地域并不算大。可是它们却浓缩了很多独特的东西。从踏上炎惢的土地开始,景物便异物异殊,而且显示一种景色急促收紧的紧张感。仿佛色彩一下子就开始浓郁起来。如同掀开木盖开看见陶质染缸内的颜料一般。行路,或许对许多奔波于生计的人来说,是枯燥的。但枯燥其实主要源于‘看惯’两个字。看多了,自然会腻。而对于颜觐来说,棣地的风光他当然早就看惯了,甚至不得不强迫自己‘惯看’,惯看会多出一种超然。一种善于发现事物另一面的能力。路上颜觐看着那些奇异的植物便觉察出它的殊胜之处,于是问道:
“本王在书中从未见到过此物,你们谁知道它名字、来历吗?”
无人作答,颜觐这才点名绀栖豹,随后绀栖豹说:
“呵呵,殿下未曾听闻过此物是有原因的。这说起来就话长了……此物只有‘炎’、‘丹’二惢所在的地界有,名唤瑟舞烁,百年一开花,花开便立即凋零。转而又进入下一个百年,炎惢用它练治丹药,恐已万代有余,实际时间早已经不可考。”绀栖豹咕嘟了一口水继续道:“早在建立炎惢以前,他们的初祖便开始服用,服食未开花的瑟舞烁能抵御极端的酷热,甚至炙烤也不会有任何伤害。而服用开了花的瑟舞烁据说能让人情绪激昂、不感饥饿、困乏。曾有一度在军旅中十分畅行,使得士兵们不觉劳顿、苦困,作战十分英勇。可服用过的兵士会对此物产生依赖,一旦供给不足的时候便异常焦躁、易怒,不听指挥,由此这瑟舞烁便被列为禁品。
但尝试过的人对它的魔力难以抗拒,就纷纷跑到这片土地上来,遂就干脆住在了这里。炎惢,啊……”他又咕噜了一大口水,“或者说炎惢的前身便是如此壮大起来的。当然也有只是过来抢夺、偷盗瑟舞烁的,不过他们的下场都很惨,毕竟那是炎惢的所有‘理想’啊。想必殿下应该见过炎惢那形同妖兽的模样,据说也是因为祖祖辈辈长期服用此物造成的。”
颜觐像听《陆离幻记》遗失卷一般充满好奇的听着,乌重也在一旁一边听一边回忆自己与那个‘发疯的犀牛’对决的场景。
“哦……原来还有这么一段离奇的故事,如此传奇的植物怎么会不见记载呢?”
“这就要说到虹颜晶的镇晶神功《斑驳皇华宝典》了。”
毕摩天通开始发挥他神祭师的职责叙述了起来。
这段从未听闻的故事,让颜觐非常高兴,也完全忽略了周围气温的闷热。用充满猎奇的口吻问道:
“喔?这还与宝典有关吗?”
毕摩天通徐徐谈道:
“应该说有那么一点关系,很久以前,虹颜晶这片广袤的疆土上战火频仍、生灵涂炭。没有一个能止息那汹涌的拼杀。而那时出现了一位英姿飒爽的女战士,也就是殿下你的先祖——分彩仙霞。她骁勇非凡,身上流淌着源源不断虹之彩能赋予的力量……”
“关键还长得很漂亮。”乌重忽然插话。
颜觐正听得起劲,差点踹他一脚的憎道:
“谁当你是哑巴了?”
“我看过她的画像啊,确实很漂亮。”乌重还特无辜的说到。
“闭嘴啊……天通别理他,说你的。”
“哈哈……总之有她的出现,那烽火频年的战乱总算告一段落了,随后便有了虹颜晶的诞生,后来人们便尊她为颜皇。”
也因乌重这么一打断,颜觐才从故事中抽离开来,寻思:“看来很多事情,无论其名还是奇迹,都不会是空穴来风。”颜觐还很羡慕绀栖豹有如此丰富的见识,以及毕摩天通有如此浩瀚的知识,他们都能知道这么多不见记载的信息,一个靠脚,一个靠眼。历世的方法不一,但好奇的心总会驱使他们用各自不同的方法探究之。随后颜觐又问:
“这和宝典有什么关系?”
“哦哦哦,刚才一分神忘记说了。”颜觐转头瞪了乌重一眼,毕摩天通这才又说:
“当初就是在那种纷乱的局势与连绵不断的战争中,颜皇逐步磨练自己的技艺,经历大小战斗不下千余,由此便创造了《斑驳皇华宝典》。当然宝典成书时间这是在很久以后了。而与炎惢的战役也是宝典能现世的关键一环。
对于炎惢这片疆域的来历,是因为在开疆扩土的年月,颜皇的马蹄就曾踏到过这块土地上。她发现这片土地上的人民与外界仿佛并无什么联系,而且长相怪异。颜皇认之为魔,便挥兵攻打。在决斗中颜皇才体会到他们到厉害,不过毕竟那是颜皇啊!见强攻不下,于是改变战略。
以挑衅为主,然后诱兵深入,逐个击破。让颜皇也吃惊的是,这里的人更本就不需要做多大的讥讽便一股脑的冲杀上来。而在相互攻伐的过程中,颜皇就发现他们大多数情况都是在追杀一定距离后便折返回去。”
乌重说:
“被引诱出来的兵士们,在一定范围内就折返,那这么看来他们并不像听上去那么蛮憨嘛,还是会顾及到追兵,并且不在己方不熟悉的地形上作战。”
毕摩天通道:
“乌大哥你想差了,并不是因为伏兵的多少,因为有时候战斗到对方甚至就剩一个人了,这个人他见到对面颜皇的万人袭来,也照样冲杀上前,毫无惧色。”
乌重确定的说:
“这也实属正常,军人就该有这样的觉悟,这才是英雄的本色,战斗到了最后一人,换做是我,我也会拼杀至死,甚至会因此更加勇猛。”
“不一样,”毕摩天通解释道,“起码和书中讲述的故事不同。”
乌重似乎在言语之中体会到了毕摩天通所描述的那种不同——他回想起了一种难以理解的眼神——果然在毕摩天通接下来的描绘中得到了验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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