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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里外,那匹训练有素的马在原野上等候,铁无极长啸了一声划破了一夜静寂,马儿朝他们奔来,人与马动作配合流利,瞬间,两人已经在马背上了,流星破空的速度和风追跑,霍涟漪一点儿也不害怕,风中涨满了青草和铁无极的味道。

在他腰间收紧手臂,霍涟漪的脸埋进了一片宽阔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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绝对想不到,他竟然带着她夜探霍府。

漆红的门扇紧闭,那块‘威远侯府’的御赐匾额已然卸下,空荡荡的,只剩下两旁的烛火灯笼随风轻摆。

铁无极抱着她几个起伏,足尖点墙,安稳的落在门内,接着又一鼓作气旋身而上,他们伏在屋顶。他负着霍涟漪,动作却依旧行云流水,不惊动一草一木。

“无极---”霍涟漪讷讷的唤着,头颅贴在他的下颚,他身上的披风裹住两人。

“嘘---”温柔的气息拂来,安抚着霍涟漪的心绪。然后,铁无极低低耳语:“你不是挂念着霍成理?”

霍涟漪瞧不清那张俊颜,只觉得他的语气听起来闷闷酸酸的。

“你可以见到他了。”说完,他轻手的揭开了一小块瓦片,指引霍涟漪望去。

从那处洞中看去,床榻上一名老人斜卧着,霍涟漪小手猛地覆住嘴。

那人是她爹!才相隔几日,他似乎冯家消瘦,两颊凹陷颧骨突出,往日的意气风发已不复见了,现在的霍成理,仅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老人。

这时,有脚步声进门,一名丫鬟来到床边,瞧了瞧老人的睡容,将棉被细心的拢紧一些,然后轻手轻脚放下两旁的帷帐,这才离开。

至少,他得到了周全的照顾,霍涟漪看着一切,心中稍感安慰,螓首靠着男人的颈窝,温热的泪水沾湿了他的肌肤。

微微皱眉,知道她又哭了,铁无极重新抱紧娇小的身躯,身如大雁,像来时那般静悄悄离去。

夜更深更沉了,月娘半隐在云后,铁无极没刻意赶路,离开霍府一段路后,他便任着马匹温吞踱步。这是他的私心,怀中的软玉温香能抱多久便多久,嗅着女性的香气,他的心又酸又痛。

为什么不正眼看她?为什么不说话?为什么---?霍涟漪瞄了一眼那刚毅的轮廓,脸蛋倏地通红,小手平贴在他胸膛上,那一下下有力的鼓动如此的悦耳,霍涟漪将耳朵也靠了上去。该怎么启口让他明了她的心意?她早已原谅了他,要一辈子和他白首到老,来世,她仍要嫁他为妻,该怎么说啊?霍涟漪想着,哀怨的抿了抿嘴。

铁无极全身僵硬,感觉霍涟漪的体温,紧紧抽气,如火燎原,或者是怕冷,她紧紧的攀在他的身上,柔软的身体不住的往他怀里钻,他痛苦的咬牙,知道自己作茧自缚了。

“肩上的伤好了吗?”他问了无意义的话,李星云早将霍涟漪复原的状况一五一十的告知,这么做,只为了分散注意力,别一只想着她带给他的甜蜜折磨。

他肯说话了!霍涟漪内心欢呼,轻轻言语:“你不在的时候,星云隔两天便入寨替我把脉,还送来他特制的生肌膏,那伤口好得差不多了。”

“嗯。”淡淡颔首,又不出声。

“无极---”霍涟漪又拿那种软绵绵的语调唤人。没耐性再等了,山不就她,只好她去就山。“今夜,谢谢你为我做的一切。我很感激---你---放过我爹爹。”

微微怔住,铁无极迷失在她温柔的呢喃里。她不恨他,不生他的气了?在自己做出那般恶劣的欺骗后,她的真心还系在他身上吗?

他叹出气,平和心脏的紊乱。

“我与霍成理原就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他不犯我,我不犯他,可他却伤了你,甚至要取你的性命---你和丹辰被挟持,在营帐的那一晚,我无法及时救你,那种恐惧将一辈子深印脑海,然后,是躺在草丛里浑身浴血的你,我就要疯了,因为心这么痛。”

上天听到她的祈望了。霍涟漪心情霍然开朗,一片激动,她的梦已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