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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才搬进来,这么快就已经打听了左邻右舍的情况,相比之下余诚在现代的房子住了五六年可是连对门的邻居姓啥都不清楚。
据李河打听到的情况,左边这户是一个叫张德厚的秀才,字成仁。据说这张秀才和河南名士张民表有点亲戚关系,不过他屡试不中,平日里就靠着教私塾维持生计。家中除了父母之外还有弟弟妹妹,张秀才自己也有一双儿女。而右边这户人家的户主是开封守军中的一个把总,姓朱,叫朱呈祥。
左右无事,余诚将从超市买到的些原本预备给晴儿做零食的糕点包起来当做礼物,带上李河前去张秀才家。
敲了门,出来的是一个五六十岁的婆婆,面相看着和气,问道:“二位找谁?”
余诚心里猜着这不会是那张秀才的母亲吧,口中道:“此处可是张秀才家,在下余诚,是隔壁新搬来的人家,特来拜会。”
婆婆听了,笑道:“原来是新来的邻居啊,快请进快请进。”一边带两人进院一边伸直了脖子喊道:“秀才快来,是隔壁的新邻居来拜会你来了。”
这会儿余诚可以肯定这婆婆不是张秀才的母亲了,于是问道:“婆婆怎么称呼?”
婆婆笑道:“我姓霍,租住在张秀才家,你叫我霍婆就行。”
进了院子,发现张秀才的院子和自己还是有些不同。自己的前院只有倒座房和角院,张秀才的前院没有角院,除却倒座房外东西还各有一间房子。透过开着的半扇门可以看到倒座房内摆着十几张小桌凳,应该就是张秀才教私塾的场地。
一个十八九岁的小伙子迎出二门,余诚看他面相青涩,也不像是已经成家立业的模样。果然,霍婆道:“德耀,这是隔壁新搬来的余老板,特意过来拜会你哥的。”又向余诚介绍:“这是秀才的弟弟,唤作德耀。”
张德耀头前领路,带着余诚进入后院,就见一个二十多岁的书生等在院中,身上的衣衫已经洗得有些发白,余诚猜这总该是那位张秀才本尊了吧。于是上前行礼道:“可是张成仁张秀才?”
果然,这文士还礼道:“小可正是,敢问阁下是……”
余诚看见张秀才望向自己一头短发的探究眼光,解释道:“在下余诚,原在山上修行,刚刚还俗做些小买卖。今日刚刚搬来此地,听说隔壁住着位秀才,特此前来拜会,也好沾沾文气。”
听到余诚是个商贩,张德厚有些不喜,脸上却没表现出来。如今商贾大行其道,他一个落魄秀才也无意得罪,寒暄两句后将余诚请入屋内。
落座之后奉上茶水,张德厚问道:“余老板做的什么买卖啊?”
余诚道:“原先做的些粮食生意,这初到开封,后边再干些什么还没有想好。”
听说余诚是做粮食生意,张德厚心中就有些腻烦。如今粮价一日高过一日,虽然说根子是旱灾,但同时与粮商们的推波助澜也脱不了干系,于是忍不住道:“如今这市面上粮价飞涨,余老板该赚的是盆满钵满了吧?”
余诚暗觉好笑,这就跟现代买不起房子就骂开发商心黑一个道理,只是没想到有朝一日自己也能享受到这个待遇。余诚道:“只是点小本生意而已,算不得什么。”说罢道出今天的正事:“我有个闺女,现在已经六岁了,听说先生这里开办的有私塾,所以想将她送来先生这里求学。”
张德厚听见是女童,连连摇头,拒绝道:“眼下私塾中都是些半大的小子,多有不便。”
余诚求再三求肯,张德厚始终不松口,无奈之下余诚只能失望而归。
回到自家门口,李河看出东家在张秀才处吃了瘪,气呼呼说:“这秀才太不识好歹了,我明日再出去打听打听,开封城又不是只有他一家私塾。”
余诚驻足片刻,恨恨道:“不找了,我亲自教!”
哼,好歹也是十年苦读正儿八经的大学生,就不信给小孩子扫盲都做不到。
收到了徐肃的拜帖,余诚总不能两眼一抹黑的去招待客人。遣李河跟刘二牛出去打听了一圈,好歹弄到了些许消息。
徐肃其人,今年四十六岁,执掌徐记米行已近三十载。其父早年运粮时路遇匪徒,非但自己命丧贼手,押运的粮食也丢了个干净,致使家中欠下了一屁股债。徐肃当时尚未及冠,面对着债主逼门追讨和家中叔伯虎视眈眈,毅然接手了父亲留下的烂摊子。谁也没想到徐肃经商竟然很有天赋,面对这种内忧外患的局面硬生生被他走出一条活路不说,还把徐记米行做成了开封城内首屈一指的大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