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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湖县确实不算近,出了市区又开了两个多小时才看到县公安局的牌子,宁越对这一片不熟悉,本打算请他们派个人带着去杨村,哪想到赶巧了,李所长就在局里。
她是北艾乡派出所的所长,一位个子不高,偏瘦的中年女性。
公安系统招人有比例,女性领导不多,基层就更少见了,这位李所长一看就很干练,此时她眉心紧皱,愁容满面,正跟局里领导协调人手。
听说他们来了,李所长十分欣喜,赶紧迎出来。
互相介绍过后,她又想张罗热水,宁越忙说:“李所长,不用麻烦了,我们问问情况就去杨村办案。”
李所长从文件夹里拿出多张照片递过来:“这事太恶劣了,我们县从没发生过分尸这种恶劣案件,简直令人发指。这案子牵涉的人太多,我们人手不足,所以才请你们过来支援。”
照片上的人体组织已经高度腐烂,胡乱堆在一起,像是被土掩埋过。
许天有些奇怪,不由问:“除了以折磨人拆解人为乐的变态连环杀手,一般情况下凶手分尸是为了方便抛尸,这怎么还埋在一起了?”
李所长长叹一声,“说来话长,大概两个月前杨村村民黄大力失踪,他没有亲属,而且智力低下,在村里的存在感极低,一开始根本没人发现。”
“被分尸的是他吗?可只看照片上的腐烂程度,死亡时间应该不到两个月。”许天一边说一边细细看着照片。
李所长笑看着她,赞道:“果然是法医,很专业嘛,死亡时间应该就是一个多月左右。这案子很复杂,你们得听我从头说起。”
宁越做了个请的手势,又没忍住问:“村里人什么时候发现黄大力失踪的?”
李所长道:“一个月前有人去他家地里偷玉米,结果踩到了一条已经腐烂的手臂,那人吓了一跳,赶紧通知了村主任,村主任找人把那片地翻了一遍,翻出来不少人体组织。”
她说着指指照片,“就是这些,然后你猜怎么着?他们居然就这么认定死的是黄大力,还把他给埋了。”
李所长越说越气,恨不得拍桌子,但面前都是客,她还是忍住了,“我恨不得把这些人全抓了审一审。”
坐在她对面的四人都惊呆了,宁越又拿起照片细看,胡东忍不住说:“这也太目无法纪了?不知道报警吗?”
小廖也皱眉问:“李所长,杨村人不会害怕吗?有人如此残忍地杀害了同村村民,找不到凶手,大家都可能成为下一个受害者啊。”
许天道:“这个杨村问题肯定很大,一般村里的地都是挨着的吧,其他人不去自家地里吗?腐烂的人体味道很冲,没有掩埋只是扔在地里,居然一直没人闻到?”
“这一点倒是好解释,黄大力的那几分地很偏,前边是个臭水沟,后边是荒山,地也是窄窄的一长条,旁边并没有其他村民的地。”
宁越明白了,“他被村里排挤了?”
李所长点头:“
没错,应该是被排挤了,他家的情况很复杂,村里人传说他爷爷是从山里出来的,是黄大仙变的,爸爸也通灵,说是出马仙。”
许天愣住,小廖有什么事最易上脸,此时差一点笑出声。
李所长说出这些似乎也觉得有些尴尬,“扫盲工作需要时间,而且光识字上学还不行,思想上不好改变,村里人一直还是很迷信的,就算知道有人搞这些也不会去举报,甚至还会维护,现在更是没人管了。听杨村的村主任讲,黄大力十五岁时,家里一场大火,除了他幸存,他爸妈跟爷爷奶奶全没了,村里人迷信,说是他家泄露太多天机,造了天谴。黄大力也被烟熏傻了,村里见他可怜帮着他盖了两间土坯房,分地的时候也给他分了,不过大家觉得他反正也种不好,就给分到了犄角旮旯。”
宁越疑惑道:“如果他成了孤儿还是智力缺陷的孤儿,村里应该更加照顾,怎么会排挤到边边角角?是不是还有其他原因?”
“村主任没说,但应该是因为那场大火,据说当时是夏季,正是多雨的时候,不易起火,而且黄大力是自己从家里跑出来的,我偷着找其他村民问了,他们说黄大力当时是被邪仙儿附体,把豆油倒在家具上,放火烧了全家人,因为邪仙儿法力太大,离体后黄大力才会变痴呆,所以杨村人都觉得他很晦气,都不敢跟他说话。”
许天听得一愣一愣的,“他们不会把他被分尸也说成是遭了天谴吧。”
李所长苦笑:“没错,他们说黄大力肯定是被邪仙儿惦记上了,才被五马分尸,还有人说那片玉米地里有黄鼠狼的痕迹,你们可能不知道,民间都觉得黄鼠狼有灵性,还有拜黄大仙的。”
胡东道:“我知道有的地方还有黄大仙庙,可咱们这里还真没听说过。”
宁越却说:“这故事有点假,一个村的人都信黄大仙?没一个不迷信的人?”
许天有些感叹:“少数不迷信的肯定不敢说啊,也可能他们觉得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反正黄大力也跟他们无亲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