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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样啊?我瞧不见。”
谢献书眼圈湿润:“都黑了!”
谢微星:“什么!都黑了?”
待谢献书抹着泪给他描述一番,谢微星松了口气,“别哭了,那是药膏。”
昨夜擦完药他瞥了一眼,陆寂指头上也黑黢黢的。
谢献书擦去眼泪,红着眼圈,惴惴不安坐到床头,犹豫再三才张口问道:“灿灿,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王爷对你动的手?”
谢微星诧异:“怎么会这么想?”
谢献书叹了口气,满面愁容看着他,“你是个乖孩子,做什么能伤成这样?除了王爷对你动手,我想不出旁的。”
昨日花船的事应当是被陆寂瞒了下来,谢献书都不知道那“命案”中的一条是他贡献的。
“不是王爷。”谢微星有心替陆寂解释,便胡诌了一句:“我昨日爬梯子摘花,不小心跌了下来,腰刚好摔在石阶上。”
谢献书:“当真?”
“自然当真。”谢微星把谢献书常说的话搬出来,“王爷又不会害我,放心吧。”
谢献书将信将疑走了,谢微星撑床坐起,他盯着手心里那三条线出神,半晌才嘟囔一句。
“你大爷的,这哪条线是哪条线啊?”
他真想看看谢灿这生命线上还有几个弯,先是高烧一场,又是重伤卧床,不用照镜子都知道他印堂发黑,脸上写着“时运不济”四个大字。
“怎么起来了?”
听到脚步声,谢微星抬头看去,瞥见陆寂脸色比他擦的药膏还黑时,结结实实吓了一跳,“你先别管我了,你怎么这么憔悴?”
陆寂不止脸色难看,神情也有些恍惚,他捏了捏鼻梁,闭眼沉默片刻,才摇摇头:“无事。”
谢微星突然想起发财说的话。
“你这几天在忙什么,我怎么听说你连晌午饭都吃不上?”
陆寂揉捏鼻梁的动作一顿。
“没什么,魏家的案子突然冒出个证人,梁鸣泉也查到些东西,我有好好吃饭,你放心就是。”
魏家那边居然有进展?谢微星连忙问:“什么证人?他看见什么?”
“他看到,有人把魏清明家那孙子魏书胜丢下水后,由后门进了程家。”
谢微星不顾腰疼,“腾”地坐直身子,“进了程家?看清是谁了吗?莫不是有人故意陷害?”
“没看清,但魏书胜被救上来之后,高热不退意识不清,嘴里却一直念着一个名字……程焕章。”
“不可能。”谢微星利落否认,“程焕章一直宿在学堂,先生同窗都能作证。”
陆寂却突然沉默。
见他不说话,谢微星觉得不可思议:“你也怀疑程焕章?”
“没有。”陆寂摇头,“程焕章的确一直宿在学堂,但凶手也是实打实进了程家,这次要为程屹安脱罪,必须要找出那人是谁。”
谢微星愁得叹了口气,这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魏家,长安诗会,再加上几年前的山湾渠,三桩案子倒是凑巧,全都同程屹安谢献书有关。
或者说不是凑巧,是有人早早做了局,想要陷害程谢二人。
“别想了。”陆寂抬手,拇指贴在谢微星眉间轻轻揉弄,把紧蹙的疙瘩抹开,“我知道你焦急,但你还伤着,抓紧将伤养好,别叫我担心了,好不好?”
谢微星撇撇嘴,颤颤巍巍倒回床上,“这么多年操心惯了,你不叫我管,我还有点不适应。”
陆寂将被子搭在谢微星腰下,手指贴在淤青边缘轻轻抚弄,“这件事交给我,我自会给你一个满意的答复。”
谢微星闷笑不止:“把你这蛤蟆籽养这么大,总算是有点用了,也不枉你喊我这么久的先生。”
陆寂正在检查谢微星腰上的伤,闻言身子一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