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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青掏出三钱银子,道:“你别哭,我需要想想一想。”
站起身来。
苏纯抹抹泪道:“我来吧。”
“不必了,你好好保重,我先走了。”郑天青转身离开。
转身时,她看见苏纯颤抖的肩膀,心里一阵难受,但没有回头。
回到大街上,感觉天地似乎都与刚刚不同了,不禁觉得无奈。
人总是要被逼着长大,突然之间面对这么多,她觉得自己到了新世界。
可怕的是原本熟悉的一草一木,再一看都变得不一样了,新的阶段已经开始了,然而游戏规则她却一窍不通。
她只知道,原来所有人都没有她想象的简单,只是自己简单罢了。
低着头往回走,肚子空空的,有点后悔自己一赌气什么都没吃就走掉了。酒有些上头,她觉得有点晕,胃里有些烧。走着“之”字来到门前,扶着门框进屋。
活计见她这副样子都诧异,明月忙过来扶她上楼,“小姐这是怎么了?”
“没吃东西,喝了点梅子酒,有点上头。”
“那我去做点吃的吧?小姐有什么想吃的吗?”
郑天青往床上一歪,道:“鸡蛋羹吧,放点肉末,弄点剩饭就行了。”
“好。”明月匆匆下去做饭。
不一会儿,彩月端着醒酒汤上来了,递给郑天青道:“小姐不是跟纯小姐在醉仙楼吃吗?怎么这样回来了?”
“不是苏澈,是她。”她没头没脑冒出这么一句。
彩月何等伶俐,不用她解释就明白了大半,忙宽慰她:“小姐别想太多了,吃点东西,早些休息吧。病才刚好,不要折腾自己了。”
郑天青应了一声乖乖喝汤。
草草吃完饭,郑天青就躺下了,体力还没恢复,加之喝了点小酒让她昏昏欲睡起来,上午的充沛精力像是被抽走了一样,她倚床看书。
看累了就下楼去转转。看了眼账本,生意不错,又出去到对面胭脂铺里找李掌柜闲聊了几句,这样暂时忘了烦心事。时间飞快地到了晚上。
不想回家,当晚又住在流光溢彩阁。
半夜下起了雨,一阵小凉风吹开了郑天青的窗户,她被冻醒了。自己起床去关窗户。
她晚上睡觉其实不爱让人在旁边伺候,又不是在家里,规矩没那么大。
站在床边,一阵小凉风吹到脸上,把她吹的微醒了。
寅时的天还没亮,雨像是淡蓝色的,丝丝粒粒的飘在脸上,就像是把淡蓝色的愁绪撒到她脸上一样,顺着皮肤渗入毛孔,流进血管,通体都荡漾着淡蓝色的忧愁。
月色无光,但是街边挂的灯笼把街上还是照得亮堂堂的,天似亮非亮的时候有一种朦胧的神秘。
带着湿气,一切都雾蒙蒙的,街边的绿树此刻黑压压的一片,不见生机,被雨打得噗噗作响。镜花水月,岁岁年年,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收了半扇窗户,挪回床上,直挺挺的看着床顶,花纹是她喜欢的行云流水,藕荷色的底子,白色的暗纹,往日看惯了的样子,此刻看来略带诗意。
下雨的夜晚,听雨打屋檐,嘀嘀嗒嗒,水声涟涟。水珠打碎在瓦片上的瞬间是什么感觉,一息之间四分五裂,从大化小,静静流走,不知道他们会去哪里,也许是融入一朵花,也许是化入一株草,也许是流向江河湖海,不知还会不会下次下雨的时候再次落到她的屋檐上。
胡思乱想着,又开始昏昏欲眠。
再醒来的时候,早已日上三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