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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天青蹲在门边,大脑一片空白。
这要怎么解释?
没法解释,偷听就是不对啊。
接下来要怎么办?
完全不知道。
门“砰”地被推开,饶是郑天青地盘稳如泰山也被推了一跟头。
姑姑身边的侍女踏出门外,看了她一眼,冲门里道:“是您的侄女。”
转身将镖取下,放入袖中。
好生粗鲁!
姑姑疾步出来,忙把她扶起来,柔声道:“没磕坏吧?”
郑天青摇摇头,被郑远静扶进屋,坐下。
“南春,去倒茶。”
那异域女子便为郑天青倒了一杯茶。
郑天青揉揉屁股,有些尴尬。
郑远静道:“你一定很疑惑吧?为什么从没听说过我,为什么碧池是我女儿,为什么我又会突然回来。”
郑天青点头如捣蒜。
“说起来,我是个笑话。”
郑天青见她神情冷寂,少了之前的高傲,反而有几分脆弱。
但这脆弱也只有短短几秒,就隐在了她的脂粉之后。
“姑姑,我……”她本不想多留,实在是唐突。
“孩子,没事。”郑远静捋了捋头发,“十几年前的事了,往事淡如烟了。”
郑天青也不多语,默默的看她陷入沉思里。
“那年,我想你一样,十八年华,少女正长成,花容月貌,窈窕淑女,云想衣裳花想容……”
看姑姑双眼微眯,自我沉醉,就差跳起来转圈的戏剧化表现,郑天青不禁无语。
“你爹进京赶考,乡试第一中了解元,上京赶考,成绩虽然没进前三,但是也进了工部,得了个九品小官……”
郑远琛五岁丧父,母亲带着弟弟怀着妹妹改嫁他乡。打光棍的叔叔供养他读书,他也发奋,夏读三暑冬读寒九。
夏天热,他就坐在井边看书,被蚊子咬的痒的睡不着觉。
冬天冷,点着灯看书脚都和鞋冻在一起,满脚冻疮。
出去放牛,也不忘带着书时时温习。
终于功夫不负有心人,乡试榜首,进京殿试。
但是寒门学子,终究见识有限,没有高中,但是当了京官也算改变了命运。
就职京城,他原本就是穷乡僻壤的的寒门学子,住在官署。
本想攒钱买个宅子将叔叔接来颐养天年,不料叔叔在他去赶考的时候,重病,没钱医治,去世了。
他也能在坟前磕个响头,回京独居,他算是没有家了。
多年不见的弟弟在继父家倍受排挤欺凌,于是到京城投奔他,郑远桥本就不爱读书,自知在功名上没什么出路,便开始做买卖。
不多久,郑远琛经媒婆介绍给了官家小姐,两人虽然门不当户不对,但是官家小姐,即郑天青之母赵翘楚却仰慕郑远琛人品心智,决心下嫁。
赵翘楚之父也是寒门出身,对姑爷的善良上进十分喜欢,于是同意将女儿嫁与他。
渐渐的家境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