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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三人面面相窥。
贾祯摸了摸鼻尖,刚要说什么,却被易仕源抢了先。
只听易仕源道:“陆兄,我虽不懂衙门里仵作查验那些事情,但从常理来看,雨势那般大,那河边又有积水,段兄子初遇害,到五更时才被那更夫发现,等衙门里把人抬回去,段兄在雨里过了两三个时辰了,便是涂了药,还没叫雨水冲掉了?”
苏润卿支着腮帮子看易仕源。
谢筝看出易仕源抱有疑惑,他不问倒也罢了,问出来了,愈发显得他可疑且刻意。
陆毓衍抬眸,桃花眼上挑,眸子乌黑,辨不出什么情绪,语气却不甚和善:“我拿这事儿诓你们做什么?”
易仕源抿着唇没出声。
倒是贾祯和柳言翰交换了一个眼神,彼此眼中都透着几分无奈味道。
涂药若确有其事,洗刷的就是楚昱杰的嫌疑了。
楚昱杰不是真凶,自不能让他背了黑锅,要真的是真凶,陆毓衍好端端的帮个凶手开脱做什么?
陆毓衍无需做那些事情,易仕源如此质疑,落在贾祯和柳言翰眼里,都成了一个意思:不睦。
易仕源素来与段立钧一个鼻孔出气,前天清闲居里的对话还清清楚楚地映在两人脑海里,只不过,此一时彼一时,眼下说的是人命大事,此刻置气,未免太过狭隘。
陆毓衍的指腹摩挲着茶盏,顺口一般解释了一句:“手腕上涂的药是冲干净了,胸前背后的几处瘀伤,抹了不少跌打活络油,衣服闷着,沾了些印子,仵作鼻子尖,闻到些药油味道。”
这话一出,别说是那三人,连谢筝和苏润卿都差点被唬住了。
贾祯垂着肩,试探着问了一句:“既然有这样的证据,为何衙门里还关着楚昱杰?桂榜还未放,外头流言又多,他往后怎么办?”
“所以今日才请你们过来,一道再琢磨琢磨。”陆毓衍道。
易仕源拧着眉心,下颚绷着。
柳言翰看在眼里,怕他再意气用事说出些不合适的话来,便道:“按说段兄蒙难,人死灯灭,有些话就不该说了。
我们几个作为他的同窗友人,本着为他伸冤,我就多说几句。
段兄家世不错,公子哥脾气,性子张扬些,又因着与驸马爷相熟,平素在国子监里,出入总有一堆人相随。
他待与他一道的,比如我们几人,还是不错的,但跟他不一路的,嘴巴就有些过了……
这一点,不用我详说,陆兄、苏兄都是清楚的。
说到底,他就是嘴巴坏,但坑蒙拐骗祸害人的阴损事情,应当是没做过的。
因此,一时之间,我实在想不出哪个想夺他性命的,就几次嘴上刀子,陆兄你不会跟他计较,其他人也差不多。”
“是啊是啊!”贾祯连声附和,“都是读书人,唇枪舌战见得多,真刀真枪的不像话。
再说得过一些,那些一言不合拔刀子的,都是市井无赖,那样的人,段兄根本看不上,哪里会跟他们去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