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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已经进入了秋天,静海这里过了十点钟就开始热得像盛夏,杨竹、霍小兰跟着梁予安、大刘等人往东澳村进发,从市局开车到东澳要一个半小时的车程,他们早上八点出发,接近十点才到。这个时候,在太阳底下站一会儿就热得大汗淋漓。

岳迩和大刘把血迹探测仪放飞,连皇帝都变成64个苍蝇大小的航拍仪跟随探测仪,随时回传探测数据和探测现场情况,岳迩在车上对着四台电脑噼里啪啦,完全抽不出手顾及其他。

“这就是女死者经常买东西的那家便利店。”大刘对着导航仪,指着度假村旁一家孤零零的便利店说道。

那家便利店看起来就比乡下杂货店强一点,里面收拾得很整齐,白粉墙,瓷砖地,货架上物品码放得井井有条,柜员机前站着一个中年妇女,容貌普通,正在麻溜地擦桌子缝隙里的灰尘。

大刘亮出警官证,拿出女死者的照片,问:“你认得她吗?”

“认得,经常上我这里来买东西,小姑娘人可好了,说话声音甜甜的,哎哟好有福气。”老板娘一见照片就夸,好似在夸奖自己闺女似的,突然感觉面前的男人是警察,觉得有点不对劲,立刻改了口气问:“这个礼拜都没看见她,怎么回事?”

“她被谋杀了,我们正在调查。你知道她住在哪里吗?”大刘尽量语气平和,不想吓到她。

老板娘依然捂着嘴尖叫道:“什么?死了!哎呦喂,这是怎么回事!好端端的姑娘,怎么会死!你可别吓唬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您知道她住在哪里吗?”梁予安温和地问。

老板娘一看见长得帅的就老实,扁扁嘴指着门外斜对门的海边说:“住那片别墅,具体哪栋不知道,每次都从那边走过来。穿得可好了,还带着一个全是宝石,绿的白的黄的大金镯子,不知道是哪家的少奶奶。”

大刘没说什么,就一瞥头,示意大伙儿去那边看看。岳迩从监听耳机里听到他们的对话,让所有的探测仪都向别墅方向飞去。乌泱泱一片好似蝗虫出动,一瞬间就四散不见,隐没在蓝天白云下。

“这女死者是个小偷,怎么住得起这么昂贵的房子?”杨竹望着那片别墅奇怪地说,虽然这里比不上红树湾的房价,但是因为圈了大片私家海滩,而且全是带游泳池花园的独栋。

“说不定有怪癖,就是喜欢偷东西寻求刺激。”大刘说。

杨竹对这个推断不置可否,但心里是不认同的,如果女死者已经生活优渥,又何必补牙用银汞合金这样的次货色,要知道动个心脏支架手术都有人为她刷卡付账。

突然之间,岳迩从车中探出头大喊:“B区3栋,探测出血红蛋白痕迹。”

大刘一挥手,带着人就向那里快速跑去,亮出证件后进入别墅区,霍小兰带着鲁米诺试剂也一路小跑,杨竹和梁予安则不远不近跟着他们。走到B区3栋的时候,大刘已经在撬锁。

从外观上看,这确实是一栋异常豪华的别墅,一层就占地两百多平,三层下来总共六百平,颇为前卫的不对称设计,米黄色的外漆在阳光下熠熠生辉,满花园的玫瑰花开得极为灿烂,一片花海浪漫程度堪比言情剧片场。几个五大三粗的大老爷们撬门,跟这别致的景色格格不入。

门一撬开,里面陈设颇有艺术气息,充满了后现代艺术简约时尚感的家具,屋里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仿佛主人只是远游了几天。杨竹本来还犯嘀咕这会不会走错地方了,一抬头就看到女死者的巨幅艺术照,她穿着今年当季迪奥白色真丝晚及踝礼服裙,好似一朵玉兰花盛开。照片上的她容貌娇俏,并不适合这样雍容典雅的名媛妆容,可顶级百年老品牌的贵气实实在在透了出来,加上她皮肤白皙润泽,比季明河更像一个千金大小姐。

“呵呵,又是偷的衣服。”大刘一眼认出这件衣服也是海心儿童福利院那位嫁了富豪的女孩所有。

“哪里测出来的痕量高?”杨竹问霍小兰,由于杨竹戴了耳机也没有用,就让霍小兰通过监听耳机问岳迩。

空中一阵嗡嗡响,几秒钟就从一堆苍蝇似的东西里变出大白猫,皇帝喵呜一声伸了个巨大的懒腰,摇着尾巴在客厅里说:“这里很多地方都有啊!你要做鲁米诺发光实验,得都撒上。”

“小兰,你来弄吧,我们去二楼看看。”杨竹吩咐了一句。

“嘿嘿,二楼有好东西,跟我来!”皇帝一个箭步冲上楼梯,时不时回头看看杨竹。

大刘他们跟着霍小兰一块儿喷洒鲁米诺试剂,只要这个屋子里有血迹,就会在暗的地方显现出来,梁予安不方便弯腰,就去拉窗帘遮蔽光源。

到了二楼,皇帝三步并作两步跳到最里面的一个屋子,杨竹好奇地跟在它后面,走进那间屋子初看也并无什么奇特之处,无非就是摆着几个画架,地上散落着各种水粉画,巨大的颜料盘里的颜料也彻底失水结块。杨竹随手捡起几张画看了看,本来好好的玫瑰花、山泉水这样的写意画,被乌七八糟的颜料画了好几个波浪形的痕迹,仿佛是嫌弃画得不好生气毁掉。

画架尽头摆着一瓶瓶颜料,垒得有半人高。皇帝使耍蛮撞翻了颜料瓶,里面显出一个黑色的盒子。

倘若是别人肯定不会觉得这是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但是吃过苦头的杨竹一眼就认出那盒子是Meteorbox。

“予安!梁予安,梁队长!”杨竹吓得倒退了几步,几乎是跌跌撞撞退出这间屋子,在二楼的楼梯里就冲着梁予安喊:“那间屋子里居然放着Meteorbox!”

昏暗的一楼客厅,渐渐闪现着蓝色荧光,有的地方星星点点,有的地方呈巴掌一片形成抓挠的痕迹,仿佛是把天上的星空搬到了地上,天上的星空还是纯粹的灿烂,而这片灿烂只是让人看得惊心动魄。

死者生前至少经过了极为痛苦的挣扎,才会留下满客厅的斑斑血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