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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快往大门遁逃。

然刚到门口。

赫然见着一枚黄符在门上静静燃起。

“什么时候……”

一道清光张开,将他的惊恐与身形一并弹回庭院。

屋檐上,蓑衣人取出剩下半个褡裢,往里呵上了几口气,再轻轻吹起口哨,便见一只只纸做的鸟儿跳出袋口,扑腾着飞下庭院。

鬼使晓得不妙,当即奋力逃窜,可哪敌月光紧追不舍,很快便被一只鸟儿追上,贴上身子,化作一枚束鬼符,让他动作一慢。

接着,更多的鸟儿“扑簌簌”围了上来。

一只。

两只。

三只……

不消片刻,已然黄符裹身,教他难以动弹,只在地上慢慢蛄蛹。

听着不远处,脚步落地。

鬼使勉强抬起丑脸,挤出一个滑稽的笑来。

“道长,道爷!先前种种只是玩笑,切莫误会。”

脚步不停。

“我在窟窿城只是个递送消息的,何曾作恶?你若寻仇,尽管找别个,莫要伤及无辜。”

眼中映出青光。

“牛鼻子!我乃窟窿城正敕鬼神,法王使者,你敢杀我,必将……”

长剑落下,话声戛然。

秽血喷溅丈余,头颅滴溜滚地。

蓑衣人或说李长安啐了一口,终于吐出今夜来第一句话:

“这孽障!究竟吃了多少血食,养这一肚子聒噪。”

……

浓雾在月下渐消,坊间夜里细微而嘈杂的喧哗一下子鲜活起来,微风轻送,吹淡血腥。

今夜种种,终于落下帷幕。

蓑衣人提起头颅,返身入屋,寻到那一卷《鬼王经》,扯下“恶魇使者”一页,将经页与那颗丑脑袋一并钉在正堂高高的门楣上。

罢了,又在门上,蘸血写上。

“除恶者。”

略作思索,胡诌了个。

“解冤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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