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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里有人?”一把掀开被子,里面躺着个背包而已,“你瞎啊?!”
“我是瞎的嘛。”
易宝华、曾广文急得直跳脚。
“你们不要吵了。”萧疏情绪格外脆弱,眼中已蓄起泪光。
“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王忠民也开口劝解,“我们先要弄清楚邵教授现在在哪儿?万一……”
万一什么,他没说出口,但所有人都不由打了个寒颤,将目光齐涮涮望向了他们最后的期望。
李长安蹲在床边仔细检查了一阵。
没有打斗的痕迹。
也就是说,邵教授是“自愿”离开的,漫天大雨,没人听见动静也正常。可问题在于,他为什么要隐瞒行踪?又去了哪里?
道士起身,在屋内来回踱了几步。
发现屋角摊着一张大油布。
他记得这里放的是从地下运上来的壁画碎片。
掀开。
油布下盖着两副壁画——两副拼接完好的壁画。
易宝华脱口而出。
“不可能!”
的确不可能。
碎片的图案模糊,每一片的边缘多有所风化、磨损,拼接工作异常繁琐,考古队几个人花了好几天的功夫,才拼出三幅壁画。
邵教授一个人一晚上就能拼完剩下两副?
这很不合逻辑。
李长安蹙眉打量壁画。
一幅应和着“阿支的故事”:乡民依赖着“神血”在群山中建立起一处繁华的村庄,无需耕作,无需畜牧,人人都享有着富足的生活。而与此同时,“神血”也越用越少,危机暗伏。
但到最后一幅,内容却与“阿支的故事”截然不同。
故事中,村民叛变,砍下了阿支的头颅,以致山神降怒,毁灭了村庄。
但这副壁画中,“神血”耗尽后,却是阿支带着村民离开村庄,来到山神的洞窟。他们在仪式中献上祭品,山神便从黑暗中现身,打开了纯白的门户,引导乡民步入祂的世界。
李长安盯着仪式的画面,壁画上表达得很模糊,但却有种怪异的吸引力。
彷如一个漩涡。
将不幸目睹的人的精神卷进去,拉长,切碎,嚼烂,使人从魂灵深处开始颤栗、恶心。
“李哥?”
耳侧呼唤教李长安猛然惊醒。
他再看图画,一团泛着恶心的浊白而已。
回头。
对着众人或期望或担忧或疑惑的神情。
他轻轻吐出口气。
“我知道邵教授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