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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班亲眼见到晗光的不幸,对这个品学兼优沉默寡言的学生多了几分恻隐,除此之外,他觉得今日之事他没有处理好,晗光即将高考,此事对她无疑打击沉重,当时警局打来电话指名道姓要找池晗光,如果当时他多问一句,或许就能将此事隐瞒过去。怀着这样的歉疚心情,这件事,即使孔严不说自然也会保密。

只不过,平日里闷声不语只顾埋头读书的女生,竟是这样的一个家庭背景,他暗暗吃惊不已。所谓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学校里的那些传闻也并不是空穴来风的。

然而还是惊讶,这女孩沉静淡容下,该是怎样的城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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尸体被发现的翌日下午,解剖报告被送到珠城警局专案组。

报告证实,池湘云的推定死亡时间的确是在前日凌晨两点到七点之间,但是是否自杀这一点却要另作调查——报告显示,在池湘云体内检测出酒精和安眠药成分,并在她身上发现多处淤青,脖子上也有掐痕,室内还有打斗痕迹。

专案组组长看完报告后,立马调动组员前往池湘云的别墅。

这一去,又有了新发现,他们在卧室床底下发现一个长身维生素药瓶。

他们拿着那个空药瓶去检测——如预期猜测的一样,这里面装过安眠药。

几乎可以推断,极有可能是一起凶杀案。

“这里!”孔严朝进来的温浩骞招手。

温浩骞走到他对面的位置坐下。

温浩骞看了眼孔严面前空空如也的桌面,对站在旁边的服务员说:“两杯拿铁,谢谢。”

服务员应声而去。

温浩骞问:“情况怎么样?”

孔严板正斜靠在座椅扶手看照片的身子,把手机递给温浩骞:“你看。”

温浩骞仔细地看着现场照,眉心深锁。

孔严:“你推测的没错,这的确不是一起简单的凶杀案。”孔严把调查的情况简单向温浩骞介绍了一下。

“话说回来,在没有任何现场信息的情况下,推测这是一桩谋杀案,我也是挺佩服你的。”孔严凑过去,“喂,你是怎么做到的?传授传授。”

这时,咖啡上来了。

温浩骞把手机还给孔严,淡淡:“推测,没有科学依据。”

孔严“切”一声。

鬼才信这话。

孔严还记得这家伙,昨天电话里被自己一问三不知的态度气的不行。

说温浩骞生气是有点夸张的,他语气向来淡淡又温吞的,平常人面对面都未必感受的到,要说孔严怎么知道的,他和温浩骞这么久,从语调里辨别出来的。

对于温浩骞罗列的一系列细节,孔严茫然无知的。警局工作那么多年,哪一次不是等解剖报告下来再定夺接下去的工作,哪用的着真向侦探破案书里写的那样子查案件,不然他们警察不要累死。至于死者是自杀还是他杀,都割腕了,还不是自杀吗?哪有先把人杀死再去割腕营造自杀假象的凶手,简直吃力不讨好。孔严做了近十年警察,没遇过几个这样的。

然而当温浩骞一条一条列给孔严听时,孔严自己都羞愧的无地自容,真对不起当年推荐他的舅舅,这十年的警察生涯都给狗吃了。

以下是温浩骞昨晚的原话:

“第一,湘云集团是一家股份有限公司,公司破产,股东并不负无限责任;

第二,破产保护不是一个摆设,湘云集团完全可以申请法律保护,为公司周转提供喘息时间;

第三,我完全不认为区区几十亿能拖垮一个年销售额达到几百亿的大企业;

第四,即便不考虑上个假设的合理性,湘姐在商场打下的人脉,还不至于帮不了她走出这个困境,单只是我哥那里,也是好说的。如果真如外面所传,公司面临破产导致的自杀,你见过这么一个漏洞百出的自杀案?”

听了那么一大段长篇大论,孔严好半天才消化干净,咽了口水:“你的意思是,公司破产对湘姐构不成威胁?湘姐有可能不是自杀。”

“只能说,公司破产不是动机。经验来看,如果是自杀,动机不外乎做了严重的违法事项,但是根据现在的报道来看,并没有。我大胆推测,谋杀的可能性大于自杀。”温浩骞沉吟了一下,问,“你们专案组昨天接受记者访问了没有?”

孔严想了想:“按照专案组的惯例,第一天取样和调查不接受任何媒体访问的,昨天好像来过几个记者,但是我们给的统一回答是‘等调查结果出来再给予外界详细答复’。”

“也就是说你们没有对外宣称死者是自杀的?”

孔严摸了摸下巴:“应该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