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吏部尚书兼阁臣闵洪学一举手道:“这个应当的,将士们在无外援的情况下苦守归德府,顶着二十万大军的压力,这份功劳老夫自然不会视而不见。”
“嗯!”苏白衣拱手道:“那就多谢两位大人了。”
“苏大人!”张凤翼吸了吸鼻子,正色道:“今日另有一件事,老夫要和你商议一番。”
“大人请讲!”苏白衣拱手。
恰在这个关口,文震孟从外面走来,疑惑的看了看众人,又一眼瞥见了苏白衣,脸色稍微有些不自然。
徐光启道:“呵呵,这下好了,刘大人这几日不在,今日除了他之外,咱们内阁的阁臣都来了,来,来,来,文起(文震孟字),苏大人刚从归德府赶来,咱们听听苏大人是如何对付流贼的。”
文震孟按道理来说是这个时代人眼中比较正直的人,他的观念里非黑即白,对就是对,错就是错。关键是,一旦在他的脑海中形成定式便很难改变。
第一见苏白衣的时候,苏白衣给他的印象是狂放不羁。
后来苏白衣进京,其学说对孔孟之道造成了很大的冲击,文震孟那个时候就开始对苏白衣很有恶感,加上弟子门人的诋毁,还有同僚的沆瀣一气,苏白衣这个‘墨家弟子’在他眼中俨然成了妖邪一类。
及至后来去归德府要铁路股份,苏白衣自己十五股通过手腕运营卖出了一千八百万两银子的高价,而他同样是十五股股份,仅仅只卖出七百五十万两。文震孟当然不会承认自己能力不行,他把这所有的一切都归咎于苏白衣妖言惑众,哗众取宠俘获圣心,只会机巧钻营。
如今见这个异类坐在内阁当着阁臣的面讲述在归德府战胜草头王的丰功伟绩,文震孟不由得再次生出了轻蔑之心。
“哼!”文震孟冷冷的哼了一下,勉为其难的坐了下来,口中却道:“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一个小小的流贼头目而已,有何值得吹嘘。苏大人也是朝廷二品大员,官居要位,岂不知孔孟之道在,如刀剑之加我身,以此御敌,虽万物而辟易?区区罗汝才,何足道哉?”
苏白衣一脸我草了狗的表情。
你妹啊,孔孟之道如刀剑,用孔孟之道就可以御敌?
厉害了我滴哥!
别说苏白衣,就算内阁其余阁臣也都一脸惊异。
这是神马情况?
文震孟见苏白衣无言以对,脸色略有得色,伸手拿过茶杯呷了一口。
苏白衣无语的摇摇头,看着张凤翼问道:“刚刚张大人说何事要与小子商议?”
张凤翼脸上微微一笑,伸手从后面的包袱里取出一柄光亮的倭刀来,往苏白衣面前一放道:“苏大人,这倭刀是你铁路总督衙门所制吧,老夫仔仔细细的看过,确实较日本的倭刀要好,比咱们大明军中所用兵器更是高处一截。”
苏白衣脸色一黑,随即苦苦一笑。
这件事果然是藏不住的。
“没错,这是我铁路衙门所制!”苏白衣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慢悠悠的道:“当初成立铁路三卫,小子就地招募了六千新军,因为没有合适的武器,我这才上书陛下,由陛下允准之后才制作了这一批倭刀。”
“嗯!”张凤翼将手中的倭刀拿起来放下,反复四五次,才深深的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大明和建州的鞑子打了这么多年仗,你来我往有输有赢,但总的说来,是输多赢少。这些年来,不但丢了沈阳中卫,现在连宁锦一线与山海关都难以防守。他们骑兵来去如风,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我的意思是,若咱们边军人人手中都有一柄这样的倭刀……”
“呵……”苏白衣摆摆手打断了他的话:“张大人是想让我们多制一些这种倭刀给边军使用?”
“正是如此!”张凤翼期待的看着苏白衣。
苏白衣笑道:“制作这种倭刀所需的钢很是稀有,上次制作了一批我们铁路衙门都已经捉襟见肘,张大人让我们丢下铁路诸事不做专门制作倭刀,这不是害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