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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白衣内心深处长叹一句,摇着头带杨卷离开了孙记食府。
有些事,现在还是无能为力。
他不是没想过找周士朴,可这件事秦境方设计的天衣无缝,勋哥儿说到底是伤了人,让周老这么无凭无据的出面,还是很不合适的。
“老头子他爱财,我呸!”
刚刚在孙记食府不好讲,现在出来走在大街上,杨卷左右忍不住,吐出一口唾沫,狠狠的发泄自己的不满和意见。
苏白衣倒是笑了笑。
杨卷问:“怎么?难道我说的不是,他宁愿守住自己的那点钱财,也宁愿让勋哥儿在大牢里蹲上一年?”
“他那不是爱财!”苏白衣吸了一口气,少有的严肃,“我还是没看错他,若孙三贪财,他就会利用你我之间的情分,接受你的帮助从你那里借银子救他儿子。
他不愿意让你帮他,这就说明他不是贪财之人。”
“那他?”杨卷依旧不服。
“这或许是一份做父亲的责任吧?”苏白衣眼睛眯着,边说便往前走,不自禁的想起了前世的父亲。
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掉水里了,父亲就在旁边看着,任凭苏白衣喝了一肚子水丝毫无动于衷;摔倒了他从来不扶;被别的孩子打了他从不帮忙;上大学的时候没学费了他一分钱也不给。
甚至于,大学毕业了,找不到工作的时候,老头子作为一个商界大佬就这么看着,不管不问,好像从来都没有这个儿子一样。
直到后来,老头子退休的时候,才语重心长的说了一句:我不敢扶你,我怕我走了以后你自己起不来,我不敢帮你,我怕有一天没有我的时候,你斗不过那些贼一样的人。我只是想,在我能帮助你的时候,给你留下点什么。
苏白衣知道,这所为的什么,绝对不是钱,不是老头子留下来的那三百亿!
自己的老爹和孙三或许想要给儿子留的东西不同,但那一份做父亲的责任,或许没有任何区别吧。
“对了!”苏白衣又道:“你就别跟着我了,回去还是要想办法帮他一把,我估摸着,这事还没完,不知道什么时候再出点乱子呢。”
“我知道……”杨卷摆摆手:“你去哪儿?”
苏白衣毕竟得罪过秦境方,杨卷还真怕他被姓秦的下黑手。
苏白衣倒是不怕,优哉游哉的挥挥手,头也不回的朝南走,嘴里还乐呵呵的说道:“不要担心我,我想想怎么爆了这帮狗日的,我想静静……”
“哦……”杨卷点头,随即又纳闷的自言自语:“静静是谁?”
前面的苏白衣听了,差点一头栽在地上。
你妹的,这段子,难道在大明朝就有了?
……
小七街转个弯,从小隅首街向西走便归德府东门进入宾阳门,然后再沿着中州大街往南行,穿过南门拱阳门之后,路的两边是一大片碧绿的湖水。两岸高树耸立,荒草离离,颇有几分古朴的意味。
从拱阳门朝南看,坐落在南湖正中间的一座建筑群显得格外惹眼,清风徐来,水波微起,那一组木质建筑在水波的映衬下,如同水中仙殿一般,渺渺有种超然的意味。
这里,便是文正书院了!
文正书院的前身是赫赫有名的应天书院,早些时候王阳明心学盛行,讲学之气蔚然成风,当时张居正大权独揽,最恨这些无端抨击朝政的读书人和书院。
万历七年的时候,便以朝廷的名义下了一道令,拆除了大明朝几乎所有的书院(不是学堂),赫赫有名的中国四大书院之首的应天书院也没能逃脱厄运,被拆了个干干净。
后来张居正倒台,归德知府郑三俊在应天书院的基础上重新修缮,建成了“范文正公讲院”,一边重开归德府学风,一边纪念曾经掌舵应天书院的范仲淹,便是这如今苏白衣眼前文正书院的由来。
范文正公讲院,又名文正书院。
当然了,今日苏白衣来,目的却不是这劳什子文正书院,他不想科举,这玩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沿着湖中小路一直朝南走,南湖之南,是一片干净的高档商业区。
在靠近中州路尾的西侧,一座高大的砖木结构的二层楼赫然在目,小药童喜鹊百无聊赖的坐在门外的石阶旁,正托着腮想事情,突然看到了一身白衣的苏白衣。
“呀,苏白衣,你怎么跑来了!”喜鹊看到苏白衣,还是很高兴的,一下子从台阶上跳了起来,就这么叽叽喳喳的跑来。
“没规矩!”苏白衣提起右手在她脑袋上爆了一个疙瘩梨,调笑的说道:“你家小姐喊我先生,你应该和勋哥儿一样,喊我师祖,苏白衣苏白衣的,没大没小!”
“切,没得吧你,你骗得了我们家夫,额,小姐,可骗不了我,你这个家伙,是个就会说大话的大尾巴狼。说吧,你今天来,又想干什么?”小丫头手指伸出,直直的指着苏白衣的脑门,让他一阵无语。
“你们家小姐不是让我帮忙给这新药铺起个名字么,你看,我带来了!”苏白衣袖子一甩,从中掏出一张宣纸,慢慢的展开放在喜鹊面前,之间上面写了三个字“同济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