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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以来,两个人在这件事上都没有起争执,席悄悄一直以为他是支持自己的,没想到他其实有不同的意见。
“你……你觉得让艾泽希拍出来好?”她还趴在他光滑而结实的胸膛,却皱着眉头问了出来。
问完,她又有点郁闷的说:“我想起来,不想再呆在浴缸里了。”
律骁明白她的意思,他眼眸深深地望着她,一言不发的抱着她起身,用柔软干燥的毛巾把两人身上的水珠吸干,然后用浴巾裹住她,把她抱出浴室放到卧室里的大床上。
席悄悄钻进绵软舒滑的被子里躺好,律骁替她取下头上粉紫色镶珍珠的漂亮浴帽,松开她一头乌黑靓丽的飘逸秀发,再弯着高大的身躯,叉开五指,让自己修长如玉的手指穿梭在她缎子似的发丝中,细细的替她梳理着铺散了半枕的明艳长发。
席悄悄享受地闭着眼睛,却嘀咕:“衣服,要不然睡衣也行。”
律骁望着她慵懒娇气如一只冷艳高贵的猫,却百媚丛生的迷人模样,嘴角不由翘起:“裸睡,裸睡有益健康。”
“呸,那不穿衣服还能为国家节省布料呢!”
“谁说不是。”律骁情不自禁笑出声。
有爱的人在一起,嘴角就想翘着;时刻都想笑着,心情每天每时都像在过节。
他也滑进舒软的被子里,一手揽着她,让她贴靠在自己的怀里,一手仍留恋的抚摸着她光滑如水的发丝,声音柔的仿若夜空里的风:“喵喵,我很喜欢你,也很爱你,这份爱和这份喜欢不会因为任何的条件和任何的因素而改变,你就是你,我就是我,我们永远在一起!”
席悄悄沉默了一下,也把手慢慢搭到他充满雄性气息的劲瘦窄腰上,“我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意思,可是艾泽希那个人,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要拍什么,无非就是石壁上雕刻的那些事。”
艾泽希以前写剧本,他能写什么?左不过是他那些说不清又道不明,让人迷惑又困扰人的梦境。
艾泽希的梦,困扰的不只是他自己,都快影响到他们这些人了!
所以她不希望他拍出来,担心到时候影响会更不好。
可是律骁却道:“如果不拍出来,假设某一日我们老了,或者像艾泽希那样永远失去了自己脑子里的记忆,那以后我们便会什么也想不起,理所当然的也不知道石壁上曾经雕刻过这么一段故事,你把那条石道毁了……石壁也毁了……”
他幽幽的,宛如叹息:“什么都没有留下……连个纪念品都没有,我们进去并走过那条石道的事仿佛就如一场梦……很快,随着时间的流逝,到时候我们自己都会怀疑我们自己,到底曾经有没有走过那条石道?有没有看见过那些石壁?以及那些石壁上所刻的字与画,还有那些故事的内容……”
这样不好吗?席悄悄很想问他,但终究没有问出声。
律骁又接着道:“艾泽希他心里有数,他不会傻的写实或者影射到任何人,他只是单纯的讲一个故事,一个有点长,和轮回与前世今生有关的故事,唯一出彩的只有电影的内容,不会影响到什么。”
席悄悄还是不愿意,她挣脱出律骁的怀抱,偏着头把半边脸趴在枕头上,眼前仿佛又看到了她和律骁宛若一对翩然的大蝴蝶,双双坠下古老城墙的血腥画面……
她的心忽然很抽痛!眼泪忍不住流了下来……
“悄悄!”律骁察觉到她的异样,半起身想扳过她的身子,席悄悄却执拗地把整张脸埋进了枕头,身子也僵着,不让他扳过去。
律骁的大掌搭在她既圆润又薄削的肩头,有点震惊:“悄悄,你怎么了?”
他的力气比席悄悄大多了,尽管席悄悄不想让他看到自己此刻的模样,却仍是被他翻了个面抱在怀里。
幸好她脸上的泪水已被柔软的枕头吸干,只是眼圈有点红,睫毛上水汽氤氲,根根睫毛都是湿的,连鼻头都泛着一层让人心怜的薄红。
“悄悄!”律骁变得很震惊!他慌忙用手抚摸着她的脸和头发,还有她的脖子和手臂,有很久他不曾看到过她如此的模样了?!
“你到底怎么了?”他很心疼的去吻她的脸和她的双眼,不住的用鼻尖去蹭她娇俏的鼻头:“宝贝……你到底是怎么了?只是因为你不想让艾泽希拍那部戏吗?不想拍我们就不拍,你不要这样,不要这样……”
席悄悄吸了吸鼻子,把脸埋在他结实的胸膛里,还是很心酸,想找个地方不顾一切地嚎啕大哭!却更想抱紧了他,在他炽热年轻的胸膛低声隐忍地啜泣。
可是最后她什么也没有干,她只是用双臂圈住他光裸的上半身,在他的胸口蹭蹭,带点鼻音地撒娇:“睡吧!我好累,我想睡觉,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律骁无声地抚摸着她,替她揉着纤细的腰身和后背,他沉沉静静的看了她好半晌,浴室的欢爱也确实浪费了她的不少体力,只是她在伤心,却也在逃避。
俄顷,他动作温柔地用被子拢紧她,把她拢在自己的怀里,贴在胸口的位置,轻声在她的头顶说:“睡吧宝贝,不要想太多,一切有我。”
……
第二天,学校里有选修课,席悄悄却不想去,她了无生气的瘫在床上,感觉自己得了抑郁症。
小流年被律骁抱着来和她道早安,她也只是懒懒得和女儿贴了贴脸,做了个撅嘴对吻的动作,然后再度瘫在床上。
律骁看见她那个样子,便俯下身亲了亲她,又抱了抱她,抚着她的后背低声说:“我去去就回来。”
律骁走后,席悄悄又抱着女儿睡了个回笼觉,醒来后她还有些恍惚,却听到自己的手机铃声在响。
她怕吵到女儿睡觉,便让桂婶来看着流年,自己则去阳台接电话。
阳台上有淡淡暖暖的阳光,绿色的盆栽与花卉在阳光下舒展着腰身,散发着诱人的芬芳,她没骨头一样坐进白色的吊椅中,手指抠着抱枕上的花纹图案,漫不经心地听着手机里许凝雪的声音。
“悄悄,挺好的一部电影,为什么不让拍呀?”
“什么呀?”她不是很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