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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杨。
这个世界只有一个人这么喊她,就是舒睿。
十六年前,他们第二次见面,是在某一天上课前。
“你叫什么名字?”杨竹问这个新转学来的插班生,老师把他安排给自己做同桌。
他把自己作业本推到杨竹跟前,杨竹递头一看,姓名那一栏写着“舒睿”,这就算是他的回答了,真是个性格古怪的男孩子。
杨竹见他不说话,不失礼节地做了自我介绍:“我叫杨竹,杨家有女初长成的‘杨’,竹外桃花三两枝的‘竹’。”
“那我叫你杨杨。”少年抬头说了一句话,就低头继续整理座位。
“嗯,好吧!”杨竹只得答应,毕竟“杨杨”又不是外号,也不难听,没什么拒绝的理由。
后来问起,才知道“杨杨”两个字并没有特别的含义,只是那时候的他不如杨竹伶牙俐齿,又不想让她觉得自己孤僻不好接近,随口叫出来的。
十六年后,再相逢,杨竹听到这两个字,心痛到无法呼吸。
“我们坐下聊聊吧,我知道你有很多问题想问,反正你也出不去了。”陶晨轶甚是随意地说,仿佛一切尽在他掌握。
杨竹第一反应就是想要拿起手机来报警,但是低头一看,手机没有信号,电脑黑屏,窗户外面闪着若隐若现的蓝色电流光芒。
“为你开启了电磁屏蔽,顺便用你家的安防系统帮你把家锁得死死的,窗户有防爆膜砸不烂,门没有我的指纹密码你出不去了,你家隔音效果这么好,梁予安回来也听不到。如果你家里碰巧还有把枪,可能我的无人机发射子弹的速度,比你开枪快。”陶晨轶笑着说,就像玩弄老鼠的猫,享受着局面完全在自己掌握中的快感。
他身后的无人机武器悬浮飞进来,和那一天的情况一模一样。
“原来,那一天,是你对我开枪……”杨竹连伤心的感觉都失去了,恍然大悟地喃喃自语。
陶晨轶走了进来,看着她似笑非笑地问:“我们算不算久别重逢?”
“你今天就是来杀我灭口,是吗?”杨竹厉声质问。
“是,早就该动手了,我以为你查不出我。没办法!”他耸了耸肩,继续说:“不过动手之前,我们可以叙叙旧,聊聊天,在某个时刻,我会很干脆地结束,就一下,不会让你痛苦。”陶晨轶说这句话的时候,脸上依然带着笑容。
杨竹哀伤地看了一眼拉上窗帘的窗户,厚重的窗帘遮蔽了阳光,书房里也没有开灯,陶晨轶走到她面前,依然是影影绰绰的感觉,他穿着曾经打死也不穿的西装,系着蓝黑色的领带,西装口袋上没有插那只漂亮的卓尔钢笔。
“睿,你去自首吧,不要执迷不悟了。”杨竹抱着最后的一丝希望,劝道。
陶晨轶却伸手去拉住杨竹的手,轻轻一拽,杨竹用力得想挣脱出他的手掌,却未能如愿,她看着悬停在空中的子弹发射器,不情不愿地随着他引带的方向走过去,陶晨轶拉着她走到楼下的客厅,示意让她坐下。
“我没有选择,你也一样。”他看着杨竹苍白的脸,平静地说。
杨竹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这条路走到头,谁也不能放过谁。但是如今,她是手无缚鸡之力的人,肉在砧板上,随拿刀的人开心。离终点还差那么一点点的距离,她望着天花板上的吊灯,绝望地想,难道这就是天意吗?
“为什么是你?”杨竹盯着他的眼睛,一字一顿地问。
他的笑容渐渐收起来,变成了无奈的表情,眉眼之间微微蹙起,摇摇头说:“我不杀你,你一出门也会被干掉。我宁愿,让你死在我手里。对不起,对不起……”
“你要杀我,跟我说对不起有什么用!你背后那个老大是谁,是不是你们掳劫了我父亲?是不是杀了这么多人!”杨竹霍然站起来,恼怒地质问陶晨轶。
“咻”“咻”两颗子弹贴着杨竹的肩膀飞过去,在墙上打出两个弹坑。
杨竹被突如其来的袭击吓到,舒睿将杨竹揽进怀中,杨竹使出最大的力气想要挣扎推开他,他像是要把她揉进自己身体一样,紧紧地抱住她,深深吸了一口气,她身上的味道不再是少年时代淡淡的玫瑰味,而是带着若有似无的尸臭味。她用手指关节顶向他柔软的下腹,舒睿吃痛一松劲,杨竹狠狠踹了他一脚。
“咻!”一颗子弹不偏不倚射中杨竹的右手臂,血瞬间涌出染红了她的白色衬衫。
杨竹看了一眼伤口,子弹擦飞而过,在皮肉间灼出半圆弧型的伤口。
舒睿把她摁在沙发上,声音低沉地说:“你坐着别动,听话好吗?”
杨竹的脸上没有了表情,她突然明白了面前这个人为何那么容易进侵入了自己的内心,他根本就是那个最了解自己弱点的男人。曾经呈现在他面前的所有喜怒哀乐,都成了他可以随意挑选的武器,每一样都可以让她难过到痛不欲生。
“杨伯伯是被我们带走的,软禁在MTD实验室里,实验室出事后他不知去向。”他坐下来,盯着杨竹的眼睛。
杨竹像是泄了一口气一般整个人靠在沙发上,还是不知去向……这世界这么大,为何得到的答案总是不知去向!她木木地抬头问舒睿:“也就是说,前面五年他一直都活得好好的,是吗?”
“是,杨伯伯”舒睿话还没说完被杨竹打断。
“杨伯伯,你有资格这样叫他吗?他是我爸爸,你却这样对他,我和你在一起的时候,爸爸为难过你吗?嫌弃过你吗?你高考之前,他还特地鼓励你!你呢,你是怎么做的!!!!!你还有脸叫他杨伯伯!!!!!”杨竹情绪极为激动地吼出来,脖子到太阳穴的青筋鼓起,脸涨得通红,吼到最后一句嗓子都嘶哑得快发不出声音。
舒睿知道这是她正常的反应,他从西装内衣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到杨竹面前,说:“这是他最后一次出现的行迹,连我都找不到他。”
照片上的杨海诺,在茫茫蓝色泉水中奋力向水面上游去,这是一张监控照片,拍得并不清晰,但从侧面轮廓,杨竹依然能认出这是她失踪六年的父亲!
PS:由于最近定时发布出现了问题,没办法发了稿子不管,都需要我手动更新,目前我正在夫家服家丧,未来几天我不太确定能否按时更新,但是我尽量保证更新,特此说明,希望大家谅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