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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已经应了我的,不能忘记啊---”

怕再度扯痛霍涟漪的伤,铁无极不敢使十成的轻身功夫,仅加速步伐,稳稳的在草地上行走。“合着眼睛休息,别说话。”丢下一句,他速度未减。

霍涟漪恍若未闻,幽然继语:“你说过---将我葬在雪梅岗的,说过的话不能忘---冬天来到时候,在我的坟前放一枝寒梅,我也喜欢梅花---”

“不!”猛烈暴喊,铁无极倏地停下脚步仓皇望着她,毁天灭地的恐惧如泉急涌,“你休想!门都没有!”

霍涟漪怔了怔,忽然‘哇’的一声哭了起来,心中千万分难过,千万分委屈,可怜的指责:“你明明就答应的,怎地不守信约?怎地不守信约---你不守信约---”

她一直哭,不停的边说边哭,铁无极无可奈何,只抱紧了她再次举步。

霍涟漪的意识越来越昏沉,渐渐的,哭声转为呓语,时而模糊时而清楚。

“茕茕白兔,东走西顾---衣不如新,人不如故,衣不如新---人不如故---人不如故---人不如故---”

铁无极听见那反反复复喃着的诗句,心中无限的痛楚与怜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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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清醒过来,霍涟漪发现自己躺在房里,激动的音波刺入脑部,她慢慢让转动眼珠,茫茫然盯着床帷的流苏,目光轻移,窗外的那株梅树依然傲立。

些许难解,些许愁绪,仿佛在心中开了洞,所以的生气四散流尽,分崩离析。震撼的声音又起。

“你将涟漪当成什么了?”

愤怒咆哮的人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追风,若非李星云阻挡,他早已扑过去揪住铁无极。得知事情的原委,追风气疯了,哪里管得着对方是谁。

“涟漪已经吃下了‘七花七草’的解药,体内的毒早就已经清除,你为何迟迟不把真相告知?她一句话也不肯说,默不作声的承受,见她受苦,你畅快了?我真是看错了你,以为你是真心待她的,能护她周全,没想到你与霍成理同个模样,仅仅在利用她罢了。”

“我不是!她该全心全意的信任我,没人叫她独自承担!”铁无极霍然站起,脸色铁青,他的后脚声音不输追风。

接着,追风冷笑:“到底逼出你的心事,这便是你的计谋吗?猜疑涟漪的心之所向,一个女子干员为你而死,你好高兴,好志得意满,男性的自尊获得无比满足,这样的结果证明了什么?她的忠诚,她的用情至深,还是她可笑又可怜的愚蠢?见她去掉半条命躺在床上,你满意了吧?”

这真是他心中深藏的猜忌吗?铁无极无法辩驳,汗涔涔的布满背脊。

追风仍不放过他,继续挖苦咆哮:“你其实在意她的身份,先入为主的怀疑着她的动机,哈---多么悲哀啊,你可知霍成理为何大方的将她送来?”追风眼眉肃冷,唇抿了又启,字字清晰:“他想借刀杀人,让她死在你的手上,届时,他便有理由调派朝廷的军队向阎王寨出兵。”

闻言,铁无极大大震撼,跌坐在椅凳上,他双手支额,脑中一片纷杂,久久说不出话来。她用何种感情待他?以往,他想着这样的问题,终于找到了答案,她的情,深沉真切绵长难了,纯然的倾心和一生的托付,而他自己---辜负了一个女子,因曾在爱里受伤,竟难分辨此情是真是假。

“此次霍成理私自出兵,死伤惨重,皇上定要怪罪于他,威远侯已无势力,等涟漪身子好些了,我带她离开。”追风丢下一颗火药,瞬间爆发。